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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俩没跟上来，方未艾撤返来，唤了句，“喂！你们蹲在那儿干甚么？”

卫怀信坐回位置，手指碰到杜若予的手，她当即避开。

杜若予滚进一个潮湿的深坑，来不及感受浑身酸痛，就在暗淡的光芒里，对上了两只亮晶晶的眸子。

后座的杜若予和卫怀信相视一笑，都感觉有这俩火伴在，市局刑侦队大抵从没平静过。

两具腐臭的尸身，被山林的野兽啃噬后，渐突变成两摊朽坏的白骨。

杜若予挪近些，但谨慎地与他保持间隔，“是王中塔把你藏在这儿的吗？”

山路崎岖，荆鸣和方未艾走在前头，杜若予走在中间，卫怀信殿后。

她本想尝试压服荆鸣，没想到话未说完，荆鸣直接就把车停下，“那行，我们下车看看，我也和副队他们说说这事。”

很久过后，黑暗里传来窸窣的声响，董阳谨慎地爬了出来。

荆鸣说：“你把他说的不像个讹诈绑架犯了。”

“阳阳，你会惊骇人吗？”杜若予呢喃着问那小孩。

方未艾大言不惭，“你爸就是我爸！再说，反动的交谊莫非就不是交谊了？”

“可你刚返来，队长说了你不消……”

卫怀信在方才已经通过收个人味了狮头镇的地理情势，这会儿不假思考答道：“狮头镇就是以狮头山上的一块天然风化形如狮头的岩石定名的，狮头山离这儿应当不远，荆鸣，你开导航看看。”

董阳天然不会理她。

杜若予抓着藤条，跃跃欲试也要一鼓作气冲下去时，斜下的草丛里咻咻钻出一条吃惊的青蛇，吓得她连蹦带跳爬回斜坡上，捂着脑门胆战心惊。

杜若予吓一跳，心虚之极。

那是方未艾和荆鸣。

更不幸的是，她碰到了那三位都没碰到的环境。

好似这六合，她和他都不过是仓促来过的旅人，被上帝忘记后，留不下甚么特别的印记。

“卫怀信！”杜若予又气又急，也想像他那样滑下去，可脚踏出去，踩着软绵绵的富强野草，又怂得缩返来，“这家话，如何每回都跑这么快！他不当差人真是可惜了！”

董阳点点头。

杜若予把手指抵在唇前，“嘘。我方才仿佛看到了小我影，但我没看清。”

“或者，你带我去找他。”杜若予苦笑，“让我也见见阿谁少年最后的模样。”

他有些纳罕，又有些好笑，孩子气一旦冒出头，就用心要去抓杜若予的手。杜若予一面躲着他，一面又怕轰动到前头两个嘴损的，气得不断拿眼警告他。

卫怀信却还没事人似的，凑到前头，和他们俩一起看两侧的阵势。

闻声王中塔的名字，董阳把脸转向杜若予，随即又移开。

这设法本身没错，可错在实施的人是四体不勤的杜若予，这位数年如一日扮演过瞽者的资深阿宅在跑出一个拐弯，竟然左脚绊右脚，一头栽下另一面斜坡，稀里胡涂完成了她明智前提下不敢应战的滑坡豪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