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容嬷嬷也结束了为时两刻钟的话旧,带着张家那三人进了正堂阁房去见那拉淑娴。
王夫人很快就辞职了,只是等回了荣禧堂后,倒是忍不住砸了好几样瓷器。幸亏她身边都是亲信,纵是去了一个金珠,也另有花钿和螺钿在,这俩虽面貌比不得金珠,口风倒是紧得很。只是因着金珠的了局在前,这俩丫环只低头做着分内的事儿,旁的统统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是以自也没人去劝着王夫人。
“梁嬷嬷,秦嬷嬷,另有你桂香。你们仨来我房里,我有话同你们说。”容嬷嬷说这话时,不但虎着脸,还决计带上了阵阵威压。当然就凭她的本事,想要压住真正的皇家宗室女是大不轻易,可对于几个嬷嬷来讲,倒是轻而易举的。
说到前头时,氛围犹可,可及至最后一句问出口,荣庆堂内贾家诸人的面色一下子变了。及至这会儿,诸人才猛地想起,张家因着丁忧回籍,已有两年多未曾进京,而荣国府这头倒是压根就未曾将瑚哥儿早夭一事奉告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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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贾母便向王夫人摆了摆手:“去罢,别再跟赦儿媳妇儿负气了,赦儿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们这偌大的一个荣国府,还得靠政儿支撑着。”
“是,母亲。”
忽的,下人来报,二太太来了。
贾母见状更是不屑了,嘲笑道:“有这个心没那份胆儿?既如此,你还占着何为?干脆一并都让出去,你看看张氏转头会不会感激你。罢了,先不说这些个事儿了,我且警告你,张家眼瞅着就要起复了,这档口你如勇敢做出甚么事儿来,万一惹得张家不悦,连累了政儿的话,我定饶不了你!”
“你个蠢货!你觉得你晚来一些就能袒护住这个究竟?别做梦了,人家转头一去东院,不就立即清楚明白了?自发得是的蠢货!”
那拉淑娴这会儿正眯着靠坐在美人榻上,一旁的小丫环正拿着美人锤给她捶腿,见容嬷嬷过来,小丫环手上的行动一顿,那拉淑娴微展开了眼来,笑道:“下去罢,我同嬷嬷说两句话。”又道,“嬷嬷坐罢,我们好久不见,是该好生叙话旧。”
“晓得是就诚恳一点儿!转头……”贾母顿了顿,闭了闭眼睛细心的策画了一刻,好半响才仿佛下定决计普通,道,“荣禧堂你们都住惯了,搬来搬去的也费事。不过这管家权,转头你将库房钥匙交还予我,我帮你存着,如果下回赦儿媳妇儿再度提起管家权一事,你直接给她便是。别那么目光短浅的,不是给她不给你,是我掌着,分她一些让她帮衬着。唉,说来讲去不都是为了政儿?五品的工部员外郎听着是不错,却实在是彰显不出我儿的经世之才。现现在,政儿还年青,先想体例谋个正四品之职,等过个三五年攒够了资格,从三品正三品也是极有能够的。若我能在有生之年瞧见政儿成为一品大员,便是死了也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