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贾赦抱着哭得几近背过气去的珠哥儿来到了荣庆堂里,本来贾母早已歇下了,可珠哥儿哭得短长,别说就在荣庆堂里的贾母了,纵是隔了一小段路的荣禧堂那头,也模糊听到了专属于孩子的那种凄厉尖叫哭声。贾母也是至心疼爱孙儿,只披了件外裳就慌镇静张的奔了出来,还不等问清楚启事,贾政便追了过来。
舌头上的伤口仅仅是不好治,而发热才是最要命的。
“不过就是略哭了两声,顶多转头嗓子哑几日,有甚么大碍?母亲且放宽解,好生养着身子骨。”贾政情真意切的道,见贾母面上仍有些忧愁,忙又道,“王氏在珠儿跟前候着呢,她一个当娘的,如果连孩子都看不好,要她何用?”
贾赦等得挠心挠肺的,好不轻易盼到了大夫,却未曾想带路的竟是贾政,再一想,只怕贾政方才拂袖分开就是为了去寻大夫。这般想着,贾赦刚有些欣喜了,却未曾推测贾政执意要让大夫先给贾母诊断,哪怕贾赦一而再再而三的夸大珠哥儿那头更伤害也无动于衷。
贾赦愣了愣,抬眼望向几步开外的王夫人:“弟妹,你如何说?”
王夫人跟一头受伤的狮子普通,凶神恶煞的就冲了出去,满脸狰狞的神情配上她额头阿谁巨大的肿包,看得格外的渗人。不但如此,她还径直冲到了床榻前,伸手向着那拉淑娴便是狠狠一推搡。幸亏那拉淑娴原是坐在床榻上的,背面又有丫环挡着,这才仅仅是略今后仰了一下,并未曾受伤。可饶是如此,却也将她气得不轻。
这是钱的题目吗?贾赦被气得几乎背过气去,故意想要破口痛骂,又被那拉淑娴强拉住,不得已只得将一肚子的火气强行压了下去,面上的神情则是愈发的丢脸起来。
“这……行罢,快些。”
不寒而栗。
纸笔很快就被拿来了,大夫也开了方剂,所幸现在虽是晚间,□□国府里夙来都是备着常用药的。几番叮咛下去,很快就配齐了药,厨房那头也从速熬上了。
“二弟,母亲这儿无事,先让大夫去看珠儿!方才就瞧着不好了,从速去呐!先看珠儿!”
“老太太那儿才不会有事呢!”贾赦恨恨的道,旋即认识到本身有些迁怒了,忙又添了一句,“我不是对你活力,我、我转头定要揍死贾政那混账东……等等,大夫,珠儿的身上另有伤。”
比起贾母房内的母慈子孝,珠哥儿房内倒是一片混乱。
“王氏!你最好弄弄清楚,我是在救他还是在害他!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民气!”
“痉挛过了?怎的不早些堵住他的嘴?”大夫伸手将珠哥儿嘴里的棉布团掏了出来,他看得比那拉淑娴更加细心,且这会儿珠哥儿也不再抽搐了,没需求再塞棉布团,因此大夫在打量了好久以后,眉头舒展的道,“舌头伤得有些严峻,这个不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