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倘若张家老太爷教女无方的话，那么包含圣上在内的一众朱紫都是瞎了眼？

半响，圣上开了口：“张老的折子朕看了，只是朕有一事不明，还请张老为朕解惑。”说到这里，圣上略顿了顿，目光扫视过一众文武百官，一字一顿的问道，“是哪个说张老教女无方的？”

贾赦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当然这是在张家，如果搁在荣国府里，那就不好说了。不过，也恰是因着在张家，在场的张家父子沉默了半响后，终究都齐齐挑选了再给贾赦一次机遇。可机遇虽给了，有些话还是该当提早说清楚的。

跟旁的文官分歧，张家老太爷固然是出身书香世家，可他却并未曾萌祖荫，且他也没有普通文人的狷介自大。特别是当初他回绝了其他世家，乃至太子的提亲，决然将独一嫡女嫁给武将出身的荣国府嫡宗子贾赦时，非常获得了一众武将的赞美。至于文官里头就更不消说了，张家老太爷惯会做人，再说文人好颜面，哪怕内心泛着酸水，面上也不会露分毫。也是以，今个儿之事就更让人惊奇不定了。

闹哄哄的折腾了半个白日全部夜晚，直到次日，贾政的环境才算有所好转，可贾母却病倒了。

“陛下明鉴。”张家老太爷多么聪明之人，方才不过是摸索之话，如果圣上直接允了他的要求，那他便顺势辞去官职，回府保养天年。可既然圣上情愿帮他出头，他自也没有回绝的事理，当下便感喟着道，“确是臣教女无方，不该在她出嫁前那般宠着她纵着她。先前，小女贸冒然的应下了荣国公夫人的要求，为其府上二老爷求名师已是不占理，臣一时心软便应下了，豁出去老脸倒也勉强做到了此事。可臣真的未曾想到，小女竟这般的不知好歹，昨个儿她又回了娘家，求我帮她府上二老爷谋个正一品的官职，臣做不到，臣只能恳请陛下免了臣的官职，干脆带着女儿回本籍罢！”

工部尚书一个激灵，快步走出行列，双膝跪地，只听圣上冷言问道：“贾政是你的部属，不如由爱卿你来评价一下贾政其人。”

文武百官当中响起了阵阵窃语声，因着张氏女出嫁也就是前几年的事儿，很多老臣都还记得，当初圣上、贵妃乃至太后对张氏女的表扬，以及当初太子亲身求娶张氏女为正妃一事。

但是，相较于张家的温馨和乐，荣国府和王家却必定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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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要疯了。

这下子，王家堕入了两难之地，甭管如何做都是个错。

万幸的是，比王家还不利的是荣国府，精确的说，是贾母和贾政母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