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道:“职将昔日在吴大人军中时,也曾听闻一些都统大人与吴大人之间的纷争。职将虽不觉成州有何需求再另设都同一职……”说到这儿看了看赵柬的神采,忙道:“职将妄言,请都统大人莫怪!不过职将也颇不认同吴大人的做法,现在成州之昌隆乃是有目共睹之事,吴大人便不该再强求成、沔军防一体,这是职将的一点肤见。前日吴大性命令封闭四周关隘,职将便与吴大人起过争论,厥后吴大人又要职将抽调人马回防沔州,昨日更是闭境大索,据职将看来,吴曦这是要……”
那茶博士倒是个鸟舌口,他刚说完这话,忽见远处街面上转入一行兵马,为首一人骑在顿时,带领数十兵丁沿街巡查过来。茶博士也瞥见了,担忧地看着赵柬,道:“客长,那边当官的是在城巡检大人,每日都要过来查抄的,你……”
赵柬重视到那巡检的目光,因而摆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故作平静取出文书。兵士拿在手里翻看一遍以后,顿时对赵柬极其恭敬。兵士们早就晓得现在有两个燕王府,一个远在都城临安,另一个就设在相邻的成州,而成州燕王府也公然经常派人来沔州购物,又有谁敢留难了?
李贵仍不昂首,道:“职将也知吴大人因何闭关,也知都统大人因何至此。不知大人可容职将禀来?”
兵士查抄结束出去陈述,那巡检沉吟半晌,又向赵柬看了一眼,低声叮咛部下几句,骑马先去了。
四川宣抚正使程松大人,当时正幸亏兴元府,本来还想去沔州调查吴曦,一传闻吴曦正式起兵谋反,仓促无措,又闻报说金兵大至,仓猝夜走,逾米仓山西行,道出阆州,逆流漂至重庆,跑了个缓慢,然后又贻书给吴曦,信中径称吴曦为蜀王,求给盘费。吴曦得信大笑,也公然送给他一匣金银,远远地打发走了事。
沔州中军正将李好义、粮仓主管杨巨源乃是汗青驰名的千秋二懦夫,这两位固然官职不高,申明不显,却均是忠肝义胆、侠烈之辈,二人本就忧心吴曦的背叛气势日趋放肆,苦于没有一个能够服众之人出来清算吴曦形成的乱局,如果变成巴蜀动乱更是便宜了金贼,故此二人都不敢冒然行事,杨巨源已经故意去找安丙来主持大局了。现在赵柬一到,世人理所当然地便奉赵柬为首,同谋反吴大计。
李贵也不起家,伏在地下道:“职将曾奉吴大人之令,去成州给都统大人下过书,大人想必是不记得了。”
赵柬握紧了杆棒,又道:“既是如此,你拜我为何?”
这下赵柬完整放心,他是明快果断之人,刹时便做出判定:此人可托。沉声道:“起来发言。”待李贵起家,赵柬问道:“现在沔城另有何人与你普通设法?”
沔州戒严了七八日以后,杨康以为蜀中之事大抵已定,而派出去联络金兵的信使想必也在返程途中,事不宜迟,吴曦这边改元即位,那边金兵开进大散关,两下里一齐脱手,巴蜀今后便划入金国版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