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不睬他,接着道,“然后他又抬手要打我,我就拔剑了……嗯,我真没想到他躲不开……”明显过年试招的时候他还躲得很轻松的,莫非他当时也过分震惊?
陆锦说,“陆、嗯,我爹,说把我赶削发门了。”
虬木又给她把了脉,这才放心,陆乘风毕竟舍不得重伤他女儿,这一掌打得不重。他骂道,“打得你轻!”
虬木一听这话,大有“他打我我就打他”的意义,的确气得头昏目炫,抬手就给了陆锦一巴掌,怒道,“那陆女侠是不是也要惩戒老衲一番啊?!”陆女侠本来是虬木同陆锦打趣时的话,这时候虬木说来,却包含了无穷的肝火和寒意。
陆乘风又说,“虬木禅师也真是辛苦,年纪如许大,还要清算这么个门徒。”
第二天回程船上,陆乘风对陆行空感慨,“我如何生了这么个不肖女出来,她母亲生前多么和顺文静,她究竟像谁呢。”
陆乘风沉默了半晌,问陆行空,“我记得上个月你说柳家抵押了两千亩地,换了现银去蜀地购买蜀锦,筹算做这弟子意?”
虬木立即说,“老衲略通岐黄之术,不如去看看陆庄主。”说着拎起陆锦后领,“逆徒,你也来!”
那天直到最后,陆乘风还是没有见陆锦,因为陆锦才跪了小半个时候,就又发热昏倒了。听到动静,把虬木心疼得甚么似的,恰好脸上半点不露,说,“令令媛赋性纯善聪明,老衲却没教好她,实在没脸再说话,请陆庄主发落她罢。”
陆锦一听这话,满脸心虚马上消逝不见,辩驳道,“是他先要打我的!”
陆锦说,“我爹说,要把我带回家把守起来,要找人教我端方,一满十四岁随便找谁把我嫁出去。另有如果我再敢练剑,就要打断我的腿。”
虬木立即替陆锦答复,“我这就领这逆徒交给陆庄主发落,请陆庄主执里伎俩。”
虬木一拍桌子,“那你想如何?!”
又问,“蜜斯伤势如何?”
陆锦嘴唇动动,又忍住了。
陆锦点头,“我吃了九花玉露丸,现在一点也不疼。”
正在此时,听得有知客僧来报,“有一名陆行空施主求见禅师。”
陆锦满脸不甘心,最后说,“我跪着倒是没干系,不过师父,你可别替我承诺下来回家和嫁人,我一回家,我爹必然把我关起来,这两条是千万不可的。”
陆锦扁扁嘴,随即抿紧,一言不发。
虬木瞪眼,“师甚么父!接着说。”
虬木大惊失容,“陆庄主为何作此决定?你做了甚么?!”
陆锦说,“我不要。”
陆锦立即把脸扭返来。
到了屋里,虬木倒了一杯热茶给陆锦,说,“就算陆庄首要打你,小棒则受,大棒则走。不管如何,万没有对你父亲脱手的事理,”他说着说着又垂垂来气,“我教你剑法也不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