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将裙摆掀起一角缠在手掌上,白手又掰又拔了很多数干的枝叶,忍痛抱回欧阳克升起的火堆边一扔,负气道,“你对劲了吧?”
欧阳克见她被打的半张脸涨得红肿也似不觉得意,只是垂着头走到一边抱着膝盖坐下。看起来前所未有的寂然低沉。现在的陆锦固然没有明言哀告,但是她脸上的黯然懊丧却让人一目了然。
当然,欧阳克不是第一次扇她耳光,乃至也不是第二三四五次,陆锦固然没脸没皮,可也没风俗这件事到不觉得意的境地。
“你如何晓得我不能?”陆锦说,“我本也是江南的大师闺秀,幼承庭训。《女戒》《内训》《列女传》,我哪个没读过,”归正就当看笑话了,“相夫教子,三从四德……”前面跟着的本来该“都是狗屁”,但她改成“我畴前觉得如许的日子于我如同火海深渊,现在想想,也何尝不是一种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