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冠英指指她手里的筷子,“我看你刚才像是在练剑。”
陆锦力量虽小,陆冠英发育中的小身板也不是很健壮,更何况这一下不但加上了陆锦满身冲过来的重量,还正正顶在穴道上,当场顶得陆冠英小脸煞白、捂着肚子连退几步,晃了两晃才站稳,总算是没坐倒在地上。
陆冠英固然年纪幼小,但平时好学苦练,又天生身高体健,这时便显现出能力来了,小小的拳头上也有几分虎虎生风之意。陆锦心想这才对,便也用起这两天在想的剑法。
陆乘风见她神采不似作伪,心想这个女儿固然脾气卑劣,但年纪尚小,又那里有这么深沉的心机扯谎,只怕说的是实话。虬木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妙手,本来有妻有子,厥后俄然削发不履江湖,谁也不知为了甚么。固然大家皆知他暮年以指掌工夫成名,但这些年潜思剑法也未可知,只是这剑法太暴虐了些――但这些毕竟都是别派秘辛,他却不便利探听了。
“那可不可。”陆行空似成心似偶然说,“蜜斯现在越来越像夫人啦,可要多打扮才会更标致。”
陆行空眼看父女俩又要掐起来,内心苦笑一声,第无数次试图打圆场,“蜜斯对本年的年货可还对劲?”
笑归笑,陆锦而后练剑又变作了全无守招,招招式式都有种“要么你死要么我亡”的气势。
除夕夜时,给归天的陆夫人上过香后,世人围炉守岁,除了陆家三人,陆行空也坐在陆乘风下首。酒菜过后,陆乘风考了陆冠英几句诗文,虽不甚对劲,但也能够看出他的勤奋,就没有多说甚么。同陆行空聊了几句开春以后庄户的耕作题目,又提及了时人的诗词。
陆乘风越打越心惊,正要喝问她如许一套暴虐的剑法从那里学来时,陆锦却先收剑跳开,一边喘气一边说,“不打了……累死我了……”
本来除夕夜守岁时应与家仆等人一同喝酒唱歌、吹打伐鼓,乃至大户人家会请人来演出歌舞杂技扫兴,直至彻夜达旦。但陆乘风对那些没兴趣,陆锦在阿谁最热烈的天下上时都对这些没兴趣,现在天然更看不上。
陆锦说,“如何是傍门剑法,这就是师父教的。”她自发这套剑法全从韦陀剑法里化出,重新看到尾,无一处不能在韦陀剑法里找到本相,提及来天然理直气壮心安理得。
陆行空也不好持续说甚么,只得带陆冠英下去解衣检察伤处。
陆行空点头,“俗务太重。”他转头一看,不由得笑起来,陆锦手撑着下巴,半眯着眼,也不知是在打盹还是在发楞,陆冠英已经支撑不住,困得头一点一点的。陆乘风叫庄丁端了水来给他洗过脸,说,“彻夜不能睡,你既然困了,不如和锦儿一起对练一场,给我们开开眼界。”实在是他只是想找借口看看儿子的武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