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到了，刚要叫，那张脸冲我喊道：“丫头，救救叔叔，求你救救我，我家孩子才三岁，不能没有爸爸，我就咬一口，就一口，求你！”

我刚想问他咬甚么一口，中间又有一个稚嫩的声声响了起来：“姐姐，能给我也咬一口吗？我想长大一些，就不会被它们欺负了。”

村民们一拥而上，从蛇堆里将我救了出来，这才发明满庙的檀香味竟是从我身上披收回来的。

我细心看去，好一会儿才认出他就是开小客车的司机，年纪不大，三十多岁的模样，人很健谈。

我妈被发明的时候，她正站在供桌前，嘴里塞满了香灰，眼睛瞪得像铜铃，手上握着三根扑灭的黄香，人早已经断了气，肚子破开一个大洞，内里翻滚着一条又一条小蛇，浓烈的檀香味异化着血腥味覆盖全部香娘娘庙。

我是我妈生下的第七个孩子。

他的身下护着还没足月的我，而我身上也缠满了小蛇，蛇牙深切我的皮肉，像是要咬穿我的骨头似的。

不晓得睡了多久，我就感受有人在往我脸上哈气，我猛地展开眼睛，正对上一张血肉恍惚的脸。

我只当奶奶是因为年纪大了，怕我跟野男人跑了，没人给她养老，我跟奶奶相依为命，她很疼我，我也很听她的话，一门心机放在学习上。

前面六个姐姐，一出世就被我奶灭顶在了香灰水里。

说着，他便一头扎下来，咬住了我的耳骨，砭骨的寒及痛传来，我尖叫一声，完整醒了过来。

我用力翻回身材，另一只脚往它头上踹去，连踹了十几脚，那只黄鼠狼都没松嘴，反而更加阴狠的啃咬我的脚骨……

那是我第一次挨打，影象颇深，从那今后，我再也没有把安然扣摘下来过。

我奶说，鹿家只能生男儿，还必须是八字极重的纯阳之体，不然不管生男生女，都是来索债的。

当时就有人说，四月初八本是香娘娘的诞辰日，我又刚巧早产在庙里，身带檀香味，怕是香娘娘转世。

它们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血肉恍惚，有的惨白肥胖，薄得跟张纸似的，有的青面獠牙，看起来特别可骇……

隔壁床传来痛哭声，一个年青女人抱着三岁大小的孩子，哭得几近晕厥，中间柜子上的监护机器上，是三条笔挺的横线。

不，它们不是人。

只是从我记事起，我脖子上就戴着一块硬币大的安然扣，奶奶一再叮咛我，不管甚么时候都不准把它拿下来。

我被大师七手八脚的抬上救护车，还听到他们低声会商，说这女孩子身上好香啊。

七岁那年，我放学返来的路上淋了雨，安然扣的红绳也湿透了，我就把它摘下来，放在窗台上晾干，本身窝在被子里睡着了。

我爸当时都被吓傻了，底子管不了那么多，伸手就去扯那些小蛇，等我奶带着村民们赶到的时候，我爸已经被那些小蛇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