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兮跟在季馨子的身后登船。龙舟的船面上铺着整块的南地软香木。纯天然的木头气味诱人,冲淡了湖水中的水腥味。
大师稍事歇息一会儿,便有公公来传话了。季馨子带着苏离兮等三人,另有两名宫乐子,跟从而去。
船舫二楼处……
苏离兮、郦飞烟、符静萧在众位寺人的眼神逼迫之下,不得已走到了船舫一楼的船面空位上,跟着琴音舞动起来。
那符静萧从地上爬起来,更是六神无主,她的老友周萍儿被打,现在连个说话抱怨帮衬的人都没有。
“龙舟行,圣驾起…”一个寺人大声呼喊!
三位舞伎跟着韵律翩翩起舞,薄纱衣裙的绸缎也跟着乐曲悄悄摆动。
“季姐姐这般安排最好不过。您是皇上面前得宠的人,皇上天然不会过分难堪您。她们几个春秋小,身子轻巧,定是能完成跳舞任务。多给她们一些机遇,如果是以得了皇上的喜爱,也是她们几个新人的福分!…”
郦飞烟躲闪不及,又踩到了苏离兮的脚儿。三个跳舞的女子相互撞击在一起,“噗通、噗通……”。她们胶葛着跌倒在船面上,衣裙丝带缠绕在一起,狼狈不堪。
在一楼端坐的李沣年拨动琴弦,连续串美好的浊音从手指尖儿流淌而出。
众位舞伎和宫乐子叩首:“叩见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不、不,奴婢可不可!…”那芳儿连连摆手,一脸的惊骇:“季姐姐,奴婢小时候曾经溺水受过惊吓,常日里就不敢靠近水边走,姐姐如许安排,这不是要了奴婢的命吗?奴婢死了不要紧,如果触怒了皇上,迟误了我们金盏舞组的大事可不得了”
她心中窃喜不已,让她在船舫上跳舞?她也惊骇。现在来贴身奉养皇上,天然是不消跳舞了。那伤害的事情,就交给那些新进宫舞伎吧。
“给朕揉揉腿,朕记得你会些按摩之术。”皇上斜睨着她,仿佛看懂了她的心机!
纨绔皇上端坐在二楼,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上用湘绣双针绞金线的技术绣着龙腾奔腾。在阳光的反射下,龙袍上的图样仿佛能变更着色彩,真是贵气逼人来,如同那天上的谪仙般令人瞻仰崇拜。
季馨子冷冷瞪了她一眼,又转向另一个宫舞伎说:“芳儿,你去!躏”
他固然不屑于理睬她,但是安书呆拜别之前,多次奉求他照顾苏离兮。想到了安书呆,李沣年不由感喟,低头调配着琴弦。
这欺君之罪的大帽子,如果扣在安水屹的头顶,又是一场祸事!她死不敷惜,却不能再扳连安水屹了。
远了望去,太液湖面上停靠着一艘气度不凡的龙舟!苏离兮不由赞叹,好标致的龙船,这要破钞多少能工巧匠的心血。
“我?…”苏离兮游移的说道:“我也没甚么掌控,事到现在,只得硬着头皮上去尝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