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康坊的暗娼,名唤王软软,我要晓得她的过往经历,本日闭坊之前能查到么?”
“老夫纵横宦海四十余载,甚么硬骨头没见过?徐有功,你将来是要悔怨的。”
世人义愤填膺,但钱启庸面不改色。
李秘再说出如许的话来,他也懒得再说李秘威胁之类的话语了。
宋玄问也是无法之举,他晓得徐有功是个认死理的人,如果真要硬来,只怕本日要血流成河。
搬出丹书铁券已经让宋玄问懊丧万分,他不是为了这个狗儿子,而是为了宋家的权威。
实在李秘起初觉得处一和尚是义警犯法,但现在看来,这不是出于公愤,而是私仇!
李秘因为钱启庸而冰冷的心,又因为徐有功而燃了起来。
正要说话,钱启庸开口道:“既然宋公都这般说了,本县就给宋舞阳一点时候,让他与家人团聚,但愿宋公明日能送他来县衙自首。”
钱启庸脸皮抽搐,但也无言以对,因为究竟就是如此,他再如何抵赖也推搪不了,既然与宋家绑在了一起,如何都要背下来了。
固然宋玄问搬出了免死金牌,但这也变相承认了他儿子的犯法究竟!
曹不凡几近带走了绝大部分当值的武侯,铺子里就只剩下三四个值守,白日里也不敢放松警戒,毕竟肇事的闲汉还是很多的。
固然铺子里忙得不成开交,但当值的武侯还是咬牙答允了下来。
如此一想,李秘也就放心在武侯铺子里等着,趁便帮武侯值班。
只是刚坐了一会,便有个小厮冲了出去,大喊道:“有人要烧我家大娘的铺子,诸公且快去!”
宋玄问颤巍巍站了起来,脚下就是那张大床,但没人感觉好笑。
更令他热血沸腾的是,不管捕快还是武侯,亦或者是坊丁衙役,他们全都站到了徐有功的身后!
既然处一和尚身份奥秘,查不到平生,换个角度,调查王软软,总该没题目的。
“多谢谅解,钱知县这份交谊,老夫记下了。”
钱启庸还怕他留下来再惹费事,巴不得把这尊瘟神给送走,自是应了下来。
“二郎有事?曹帅怎不见一并返来?”
待得宋芝芝当真点头,李秘才放心分开了宋家。
李秘看着她的模样,也只是一声轻叹,抬高声音提示道:“搬去跟尹若兰住,那样安然一些,记着了么?”
此时的他展暴露那股子威势,稍弱一些的人都差点跪下了。
再者,上面只说若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但没说杀人不能究查!
徐有功固是一根筋,但他只是固执于公道,过于刚正不阿,而不是笨拙之辈,又如何听不出李秘的意义。
世人本就对这位县令非常不齿,但情势比人强,谁让你身份寒微,还得给老板打工,此时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是低头散去,各做各事。
他针对的不但仅只是宋舞阳,而是宋玄问,乃至是全部宋家,这不是私刑处决,而是冷血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