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陛下,只怕是要以苏琛为牵头,一点一点将他们这些老臣的根底连根拔起了!
苏瑗瘪瘪嘴:“就说我很好啊,你也晓得,太医嘛,不管人家有多好,老是要熬药的。”她谨慎翼翼地抿了一口碗里的药,苦涩中还带着一丝酸,比之前的苦药还要难喝,全部脸都皱成了一团:“这个药太难喝了,我才不要喝!”
这一遭看来是不管如何也逃不过了,苏瑗愁眉苦脸地端起药碗,嘟囔道:“我早就说没甚么啦,这下可好,本来就不想吃东西,这下还要多吃一味药。”
被步摇发簪戳到这类事情她畴前也不是没有过,实在并不很疼,何况人家裴钊但是从未打过败仗的大豪杰,这么一点儿小伤算得了甚么?苏瑗如许,只不过是随口问一问,可未成想裴钊盯着她看了看,非常严厉地点点头:“疼。”
他短短一句话就将本身摘的干清干净,莫非心中公然如此笃定别人拿不住他的把柄么?裴钊冷冷一笑:“莫卿,你只要这些话了?”
端娘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忙答了句“诺”,童和见裴钊已经走远,便对端娘笑道:“陛下早朝前从不消膳,此后你可要好生记取。”
裴钊淡淡瞥了他一眼,黑沉沉的眸底不见半分波澜,却教贰心惊胆战,过了半晌,裴钊方道:“既然莫卿无话可说,那么孙卿,你来讲。”
这是大曌,是他和阿瑗共同的天下,他毫不答应任何一小我,影响大曌的腐败和昌隆。
苏瑗:“......”
“......”苏瑗羞愤地看着他:“裴钊,我感觉......这类肉麻兮兮的话很分歧适你的气质。”
果不其然,在听完常例的平常奏折后,裴钊便开口道:“莫卿,半月前赵孙二人结党营私,架空同僚一事将你亦牵涉此中,朕虽已命人去查,不过本日还是想听一听你如何说。”
这支步摇用赤金打成一支凤的模样,裴钊的额头被尖尖的凤嘴戳中,顿时留下个小小的红点儿,很像是端娘为她打扮时点上的花钿,甚是......仙颜动听。
这人间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苏瑗翻了个白眼,还是乖乖地靠近裴钊,朝他额头上那处红点儿吹了吹。她身上带着似有似无的香气,额头上有轻微而和顺的气味渐渐拂过,裴钊伸手环住她的腰身,低低道:“阿瑗。”
乖乖,这何止是“恋人眼里出西施”,的确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苏瑗向裴钊投去一个“你有救”了的眼神,硬着头皮端起药碗。裴钊好笑地看着她,问:“一碗药罢了,果然这么难喝么?”
朝堂上的很多年纪稍长的文官向来对这位重武轻文,喜怒不形于色的君王惊骇得紧,倘若畴前他们只是本能地惊骇帝王身上那种陌生而肃杀的冷冽气味,那么从苏琛被发配幽州一事起,他们才真正感到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