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传闻大夫人当年生的阿谁哥儿……短命以后，大夫人就一向思疑二房三房，心存芥蒂也不奇特。”那婆子叹了口气，又道：“也是不幸，再没怀上，身下就一个姐儿，她如何能不惊骇？偌大的沈府，百年的基业！过继的儿子，万一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唉，这内里的能够太多……想想都糟心呢！”

连氏胸口的肝火刹时又落回肚子里，摇摇摆晃往暗影里退了几步，站定。又退了几步，支起耳朵听起来。

“若不是因为她。洪少爷也不会半路给人劫走，死的不明不白！”

“平妻？”那婆子想了想，“也不是不成能，二房环境特别，如果真能给二房持续香火，这功绩可大着呢……不幸二夫人就更没有出头之日了……”

“照这么说，大房恐怕是明净不了……可你说那李家大姐儿，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能摸起刀子来，还……哎哟，真是下了死手，就算洪少爷没死，可也断了根儿啦！”

连氏挥开茶杯，道：“嬷嬷，我是个傻子。”

“如果我，儿子没了，爷的心也不在了，这么憋屈这有甚么希冀？不如寻着机遇痛痛快快报了仇。”

“这话如何说？你给我细说说，这夜还长着，摆布也是没事。”

两个婆子说着话往远走了，连氏站在暗影里，瑟瑟颤栗。晃了几下，一把扶住中间的树干才勉强站住。她内心比身上更冷，又呆呆的低头站了一会，俄然握紧拳头，大步回了佩兰院。

看着周氏不急不缓踱出了正屋，老夫人对李殊慈道：“慈丫头，你说她这是甚么意义？”

李殊慈拍拍老夫人的手背，安抚道：“祖母别多想，先把身子养好要紧，忧思重虑最是要不得。许是因为年关将近，大伯父要回京，之前那信上说的……大伯母还得希冀祖母给做主呢，另有大姐姐，现下还在灵心庵住着呢……”

“妇道人家如何了，这深宅大院里的阴私手腕多了去了，我们还见得少了？又不消明面里抄刀子，如何就不成了。这仇要真想报，还能没有体例？”

“你看，你们都是明白人，只要我……还抱着些不实在际的胡想。嬷嬷……”连氏先是自嘲笑了笑，俄然转头看着王嬷嬷唤了一声，眼中不自发暴露几分阴狠：“我定要报了此仇！”

“这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又能怪得了谁呢？”远远近近传来一个婆子的说话声，在夜里不偏不倚整整好好顺着冷风吹进连氏的耳朵里。她心中的肝火好似有了宣泄的出口，恰好喊出说话的婆子好好经验一顿，正要发作，却又闻声另一个婆子道：“可不是，一心想用儿子来争一争，可现在好好的一个儿子也没了。大房那边伉俪俩不过是哄着二房三房乖乖的别肇事，真出事，又见谁肯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