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带你回家吧？”白发老者抱起明白蛇往白龙洞走去。

“师父，你一起走好吧。”浥尘子把濯云子放在龙王殿的主殿里。

“孩子，让我来。”汪雅芝抬开端，月光下站着一个灰衣服的老者，满头乌黑的须发随风飘舞，像是年画里的寿星爷爷。

“老龟，你不懂的。她的歌声，她的眼神，她是我遇见的最好的珍宝。我情愿接受这千万次的闪电轰隆，我情愿挨这千刀万剐，只是为了靠近她，保护她，不伤害她。”

“汪雅芝，那天夜里我说过，我会还他一命的。现在，我和他两不相欠，下一次我必然会杀死他的。”

濯云子在最后关头，拼尽尽力刺出的一剑天然是力道刚毅迅疾如风。眼看着剑尖就要把浥尘子刺一个前后通透，却见浥尘子在避无可避之时，以一种不成思议的姿式窜改身材，以右手食指悄悄一弹，那青铜古剑就被奇妙的力道弹到了一边。

“师父，你白叟家驾鹤西去，早日成仙，位列仙班吧。”浥尘子抚着濯云子嚎啕大哭起来。

汪雅芝悄悄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出，恐怕惊扰了白发老者。

晨风吹过来，这缥缈的声音就飘散在堡垒山顶垂垂升起的晨雾里，再也听不见了。

“蛇郎哥，蛇郎哥。”汪雅芝悄悄地呼喊着，想要用手去摁住那些流血的伤口。只是明白蛇的伤口那么的多，任凭她十个手指头如何也摁不过来。

“这也不怪你，何人幼年不痴狂，何人幼年能更事？”濯云子悄悄地拍了拍浥尘子，“放心，只要老子不死，总会抓到阿谁东西的。只是下一次，你不要再心软了。”

白龙洞里有缥缈的人声，如烟如雾，如云过山峦，似梦中梦话……

“小白，你真没知己，我耗尽了真元来救你，你却嘲笑我。”

“那一日，她在山头唱歌，歌声仿佛流苏瀑布的水，一下子就流进了我内心，生了根，发了芽，再也拔不出来了。”

玉轮已经西沉，太阳就要升起。东边的天空一片瑰丽的红色朝霞。堡垒山在群山中显得那么的高大矗立。汪雅芝小小的身影在泥泞的山路上盘跚而行。

“师父，我晓得你舍不得徒儿，你如果死了，徒儿就一小我了，没人疼没人爱，多不幸啊。”

濯云子气味全无，在浥尘子怀里轻得像一块纸片。

濯云子一剑刺出，人也跟着倒伏在地。

“好，爷爷救它。但是它是一条蛇，你是一小我，你为甚么要救它啊？”老者笑盈盈地看着汪雅芝问道。

“小白，你这千年的修行也还是不敷啊，这小娃娃的歌声就把你引诱了。”

汪雅芝抱着浑身是血的明白蛇。它充满了红色鳞片的身材之上一道道纵横交叉的伤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师父一向巴望着成神成仙，终究为了一己贪念，白费了卿卿性命。再也没有人骂他鬼东西了，再也没有人会拧他耳朵，踢他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