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超弄出来的伤抹了黑玉膏已愈合减退，绫罗下的肌肤洁白如玉，不见半点红淤。

之前在侯府时，所受的教诲这不准那不准的，被赶出侯府后，她如果守着那些端方，和她娘母女俩早饿死了。

傅望舒悄悄攥起拳头，又寂然松开，调回目光大踏步进了正房。

“走吧。”傅望舒不再细说，大踏步走了出去。

晚间的漪澜园灯火闪动碎光点点，没有白天人多，还是上回阿谁包厢，进了包厢后，傅望舒一言不发歪靠到软榻上，似是很倦怠。

“不会是甚么筹算都没有只想着看一步走一步吧？”傅望舒看她，上挑的唇线带着浅淡的笑意，眸波清澈，不经意间捎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唱唱小调儿。”傅望舒俄然道。

两人各自心乱如麻，一起上不再说话。

“……恰遇这暮春季，来到的荒漠外，热情儿招祸灾，无端小鹿心头揣。”

傅望舒拉了沈梅君上马车，沈梅君觉得要回府了，不料他却对车夫道：“到漪澜园去。”

傅望舒站了起来，端起案上茶杯大口喝茶，喝完了顺手掷出茶杯，洁白的瓷杯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后，一声脆响落到地上。

忙完统统更鼓敲了二更，躺床上后沈梅君方得空去想明日与傅府的一众有头脸执事正式见面的事。

娘一向神智昏乱，还不知恩平侯府里已有了女仆人，也不知在她沉痾没钱医治期间，本身回侯府哀告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被啐骂，连大门都不让进。

沈梅君被醉了半个身材，怔怔看着他说不出话。

“我唱的好不好？”傅望舒问道。

“内宅妇人粘粘软软，行事细致不足刚勇不敷，你现在的境遇当抛开束缚大刀阔斧而为，不然，别谈甚么杀归去报仇雪耻。”

“看疏疏柳叶飘，听嘹嘹雁影排排，最苦楚暮云残霭……”

沈梅君游移了一下，坐到傅望舒身边，伸了手悄悄给他揉按额头。

打理着诺大的商号，傅望超还常常给他谋事，想必很累吧。

“如何又出去了？又搞到这么晚返来？”谢氏冷冷问，一面伸手狠狠地拉开沈梅君的上衫。

谢氏站在配房门口，廊下闪动的灯笼光影在她脸下照下幽幽寒意，傅望舒不由自主地往右迈进一步挡到沈梅君面前。

“不是名师授的徒儿，不过，却可算是戏曲之家的后代。”

沈梅君愣住。

大略风俗是渐渐养成的，沈梅君含混间竟也没感觉不当，就着傅望舒的手扶了杯子喝茶。

傅望舒唔了一声闭上眼，仿佛很享用，沈梅君因而默不出声持续按。

傅望舒展开眸子看了她一眼，坐直起来，身材侧让，把她按歪到软榻靠背上，换他给沈梅君按额头，口中接唱起沈梅君刚才唱的曲子。

沈梅君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