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京讪讪的点着头,道:“爹,我明白了。”
张进彪惊叫着醒来,发觉已是夜深人静,空中繁星点点,四周蛙声一片。
餐桌上的菜未几,就两样:辣椒炒腊樟子肉、素炒青瓜丝。
张进彪转头看着黑漆漆的水田劈面,感喟道,“一百万啊,能够盖好几栋蔡家那样的小楼房了。”
“小京!小京……”
张小京点点头,收起半棵野参,戏谑道:“爹,看来你对儿子还留了一手啊。”
“爹,你能够吃惊了。”张小京笑着道,“我做了个汤,给你压压惊。”
“真的呀?”张进彪如梦初醒,抢过那棵野参,紧紧的拽在手里,“祖宗保佑,这回我们张家发财了。”
张小京不敢说多的,怕父亲吓出个心脏病来。
“爹,你先去擦一把汗吧。”张小京奥秘一笑,“等一下就明白了。”
树有树轮,张小京在初中的植物讲义里学过,很轻易懂,但野参也有参轮,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感受很新奇。
义庄村这一带山里,固然盛产野生人参,但因为这些年来过分的采挖,野参已经将近绝迹了。能挖到一棵野参,那是荣幸至极。
张小京心说,你的梦还真灵啊。
张小京明白过来,本来老爹是心疼钱啊。
张进彪反问道:“你知不晓得这棵野参长了多少年?”
公然,在光滑、整齐的切面上,漫衍着一轮一轮的、精密的棕黄色圆圈,跟参质的色彩所差无几,如果不细心旁观,很难发觉。
张小京点头道:“多少钱?”
看着老爹那副欣然若失的模样,张小京想了想,从兜里取出一个东西来,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轻笑道:“爹,你看这是甚么?”
张进彪阴着脸道:“知不晓得这碗汤值多少钱?”
张进彪惊奇道:“参汤?”
“这么大的一棵野参!”张进彪惊叫一声,赶紧放下参汤,将那半棵三根手指粗的野参抢了过来,在刀口留下的光滑、整齐的切面上细细打量着。
张小京端起参汤,送到父亲的手里,“爹,你就放心把这碗汤喝了吧,我还留着半棵呢。”
张进彪用手擦着额头、脸上的虚汗,叹了口气,“哎,看来爹是真老了,经不起折腾了。”
笑了笑,张小京安抚道:“爹,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别担忧,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张进彪从竹椅上坐起来,心不足悸的点了点头,苦笑道:“我梦到你被一条大蛇给吞了。”
“哪来的野参?”
“爹,你教教我吧。”
这一带没有野生莳植的人参,除非是从山里偶尔挖到的。
“爹,浅显的野参,或者莳植的人参,如何看不到参轮呢?”
张进彪把参汤往他那边一推,道:“还是你吃吧,爹老了,吃了华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