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芜临去换衣之时，不屑的瞪了一眼白清嫱，这仇怨，又结深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许诣领旨后呼唤来了侍卫，那婢女在喊着“主子救我，主子救我”的声音中，被拖离了容妆的视野。

明月光辉格外清澈，圆若玉盘，泛着如珍珠般莹白净润的光芒。

白清嫱笑容刹时褪去，一拍桌子恶狠狠道：“你的意义便是说本妃的婢子用心绊倒你了？”

斑斓服饰重色层叠摆列，夺目正如百花各开，可见都是花了心机的，唯独容衿一身淡裳，冷静喝酒，容妆不由微微颦眉，站在乔钺身侧为他添酒，听着那群女人一个个娇柔细音的恭贺之词。

谁也怪不得，要怪就要怪白清嫱过分放肆，白清嫱很清楚，容妆是走向苏令芜，面对苏令芜，一旦她乍然跌倒，酒壶里的水遵循方向，必定会洒到苏令芜的身上，以是白清嫱只是操放纵妆打击苏令芜，给苏令芜尴尬。

这些，容妆都是尽收眼底的。

容妆的言下之意很较着，一旁的几个嫔妃掩唇轻笑，笑白清嫱被容妆讽刺，不懂宽仁之理。

白清嫱也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当众将这尴尬泼向了她本身。

她身后的侍婢捧着一方黄锦盒，她接过来，十指蔻丹殷红凝着莹光，耀目刺目，她翻开锦盒道：“这一束江南嘉禾，寄意丰年之兆，皇上福泽深远，故我阑廷定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是承衍元年第一个月圆之夜，亦是团聚之夜。

她穿戴海棠红的广袖外裳，上绣着淡淡形状的芍药花，在灯影下好似若隐若现。

容妆瞥向苏令芜，见她微微惊奇，谁不晓得容妆只奉养御前，何时奉养过嫔妃，哪怕是先帝时都是没有过，如此，真可谓是殊荣了。

白清嫱仓猝愁了一眼乔钺，却见乔钺本来冷僻的面庞上竟浮起淡淡笑意，心下更是不安，忙道：“你强词夺理，你……你少诽谤本妃。”

苏令芜从座上起家，身姿绰约娉娉，莲步盈盈绕过众阻走到中心，施施然跪于空中，环佩伶仃声脆。

容妆不卑不亢的道：“想来娘娘的侍婢是陪嫁来的，定然学过端方，必然晓得主子没有需求时不观不语不动分毫。”

容妆应道：“是。”她拿着御桌的酒壶，迈着细碎的步子缓缓走畴昔，目光不着陈迹的扫过世人。

这就是宫闱。

乔钺望着苏令芜的方向，抬起手中酒杯微微表示，后道：“容妆，你亲身去给德妃斟上一杯酒。”

容妆就是用心将她的丑恶公之于众，既然白清嫱能拿她容妆当众戏耍，那就该别怪她给她尴尬。

容妆内心有那么一丝惭愧，但只是一丝罢了，就像贤太妃说的那句话，有因必有果，恶因结恶果。

乔钺此时也不肯再计算，只冷冷道：“记着经验，下次别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