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妆去御宫膳房取来了酒，一起上便不由自主的想到昨夜乔钺酒后那一吻，莫名心乱如麻。

许诣病了，年事大了身子更加不经折腾，还逞强着非要对峙守夜。

“是。”容妆将纸叠好，放到本身袖里。

寂静半晌，乔钺猛地拉起容妆的胳膊，着力向里边拽，直接把她推到龙床上，旋即本身上去，把她推到内里。

想必这么多年来，他也是第一次瞥见，一个女人这幅容态尽失的画面吧。

阑廷向来三日一朝，自乔钺即位后更加两日一朝，本日并不是上朝之日，乔钺尚未醒来。

容妆拿起酒壶倒了一杯，凝着酒液流淌，神思垂垂悠远。

乔钺一杯复一杯的喝酒，容妆在旁斟酒，待最后道：“皇上可否把剩下的酒赐给奴婢。”

并没有立即生出暖意，却有莫名的安然感传来，素手攥紧了薄衾边沿，细致充分的触感，唇角不由得漾起一丝弧度。

现在他一病，容妆只能自告奋勇承诺替他，畴前也不是没过守夜，初进宫的时候被老宫人欺负，在殿外守过夜。

借着内里映出去的昏黄月色，容妆瞥见人影走向本身，遂拉起薄衾，跪到空中，颤道：“奴婢偶然惊扰皇上，请皇上恕罪。”

容妆特别佩服乔钺与本身，她和他是那样默契，默契到不管产生如何非同平常的事情，她与乔钺都能够若无其事的安然以对。

夜未央，殿里乌黑一片。

她的容颜亦因痛而纠在一起的扭曲模样，尽数被乔钺看在眼里。

容妆见礼后，召来在外等候的众宫人，服侍乔钺巾栉着衣。

“皇上不必想太多，她若真想做甚么，我们不管如何也拦不住，随她去又如何，归正没了乔允洵给她节制，她再不能以正统皇子名义肇事，现在天下安宁，她不会傻到顶着谋逆的名头对于皇上，左不太小打小闹。”

乔钺打横抱起容妆，在她的嘶喊声中，将她放在了里侧龙床之上，容妆死力忍住，不想喊出口，但是那股痛意却如何也不允她消停半晌，不出一会儿，容妆的额头已经沁出一层一层的薄汗，嘴唇早由最后的红润变得惨白。

乔钺与她之间保持着间隔，没有碰她一丝一毫。

容妆轻笑着，孤身喝酒作乐又如何，形影相吊又如何，乐得安闲几人能。

容妆长长叹了一口气，垂着头道：“我梦到了……父亲战死疆场……”

容妆闭上眼睛，内心出奇的安稳沉寂。

容妆再也忍不住，口中溢出了声音，由尖细到降落，一声声唤着痛。

乔钺扫了她一眼道：“免得你整日悬心，守个夜都做不好。”

乔钺点头应允，转成分开，躺在内殿榻上昼寝。

再倒，一杯，两杯。

大殿内唯闻玉漏细声，乔钺喘气声轻的微不成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