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嫱岂会听不出容妆是故作姿势,她冷着脸,猛地将广袖横扫,一应酒壶酒杯尽数摔到地上,她旋即就要上前打容妆。
而容妆的目光,却落在阁上那一方苍茫碧天中,泱泱如玉,万里无云,蓝的如一泓悠悠池水。
乔钺下旨,赐了宣裕殿后的思敬阁给容妆居住,并派了两个内监日夜瓜代看管,虽起不了高文用,但却可震慑不轨之心。
说至此,乔钺摇点头,“不好,改。”
守门宫人出来通报,半晌后,引着容妆出来。
抑或,可否真的补上那片残破不全。
中毒事件刚好是个契机,让她借此求乔钺开恩,如此,也算顺理成章了。
话说的并不隐晦,容妆晓得,白清嫱能听得出来。
容妆抬手重扶鬓发,柔声道:“丽妃娘娘,请你慎言,皇上圣明定夺,怎是奴婢可摆布分毫,你但是这世上高贵无双的女人,是这阑廷后宫的四妃之一,不是贩子无知妇人,你的一言一行,可有多的是人存眷呢,切勿失了身份。”
彼时白清嫱方从婢女手里接过茶盏,端着正要送到唇边,闻言手一抖,‘嘭’的一声,茶盏碎了一地,声音回荡在空旷大殿内。
他侧身,凝容妆,忽而笑道:“既然是赐给你的,那不如,就以名为殿名。”乔钺微微勾唇,“就叫,红妆阁。”
容妆退后一步,拂袖抬眸,“不如让奴婢给娘娘讲一个长远的故事,以停歇娘娘肝火。”
白清嫱肝火很盛,连连点头,口中喃喃道:“好,好……”
这是否,是冥冥中的另一种成全。
白清嫱俄然抬眸,望向容妆,目含凛冽寒凉,恶狠狠道:“贱人,你既然晓得了,有本领去让皇上惩罚本妃啊,你底子就没有证据,本妃就不信,皇上会为了你这个贱人的死活伤害本宫!少只会暗中鼓动皇上冷淡本妃!”
‘啪――’这一巴掌清脆且稳实,就那么重重落在了阿萦的脸上,本来白净的一侧脸颊顿时通红一片,另有白清嫱颀长的指甲刮出的红痕。
溅起的水渍飞覆上她的衣裙,正如上元夜因为她而溅了苏令芜一身的翻版。
另有,白清嫱,容妆要求乔钺允她摸索摸索白清嫱,只是暗下尝尝,不会挑明。若当真是白清嫱所为,那么也就心照不宣,她也不能拿白清嫱如何。
彼时已申时初,日渐西移,散着金光的太阳吊挂在碧蓝苍穹中,端是瞻仰已觉明光无穷。
容妆上前一步,笑道:“这但是皇上的情意,娘娘快喝吧,不然便是抗旨不尊了。”
乔钺当即便应允此事,彼时容妆凝着他,看不清神采,只发上的短簪透着灯光,一片红润。
容妆扶着阿萦退后两步,冷凝了面色,道:“娘娘摔了酒壶不打紧,没有喝御赐的酒也不打紧,只要没惊了娘娘的心,让您的心还稳妥着,没有再生了别的心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