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妆侧目，偷觑乔钺，他眉头蹙着，神采冷凝。

“我想如何？”容妆推开乔钺，恶狠狠地大喊道：“不要觉得只要你母亲云妃是无辜的人！那么陆绰呢，陆绰一家呢！他的老婆他的女儿就都该死吗？你们帝王家的命就崇高，别人就不值钱任人踩踏吗？因为你们内斗，就牵涉无辜，罔顾性命，你们才是真恶心！如此帝王天家，怎配人甘心卖力！”

容妆不答，乔钺淡然瞪着她，俄然拽着她的胳膊扯过她，暴喝道：“你哭甚么！”

她蹲在原地，乔钺听到她尖细压抑的哭声，停下了步子，蹙眉看着蜷成一团的容妆，问道：“如何了？”

贤太妃苦涩的笑，“是我，是我奉告了先帝，绫姐姐是为陆绰殉情，也是我，奉告绫姐姐陆绰的死讯，也是我奉告她，是先帝杀了陆绰，是我用心装成她，被先帝宠幸……是我，都是我……以是先帝恨绫姐姐，恨她至死都在想着陆绰，恨她为陆绰殉情他杀……”

贤太妃说，“陆绰是冤枉的，绫姐姐说他和夫人很恩爱，另有一个女儿，他和绫姐姐是明净的。不幸先帝，至死都不知绫姐姐也一样爱着他……不幸绫姐姐，至死都不晓得她一向活在白翾的算计当中……”

“绫姐姐身后，先帝封了云绡阁，那边垂垂荒废了，统统和绫姐姐有关的事物，都被裁撤，云绡阁里的宫人因为绫姐姐的死，都很痛苦，绫姐姐从不苛待他们，反倒对宫人都很好，许诣本来就是绫姐姐的宫里主事寺人，厥后我求了先帝让他跟着我，另有那教习姑姑……仿佛叫段莲素，她本来是宫里的老教习姑姑了，就因为曾被指去教绫姐姐礼节，先帝竟然连她都赶出了宫，先帝是多恨又多怕见到与绫姐姐有联络的事物啊……不过是爱之深，恨之切，先帝当然也不再想见到钺儿，厥后我要求他让我带着钺儿离宫，我要对钺儿赎罪，他允了，可白翾还是不放过我们，多次派人杀我们，幸亏容策暗中派人庇护，光阴一长，她见没法到手，也就垂垂低沉了。”

容妆内心闷得发慌，眼里便不由泛出一圈水光，垂垂从脸颊滑落下来，到最后，已经放声大哭，再也没法哑忍。

贤太妃沉沉的感喟，“容策年青时与陆绰一样，都是程荻将军的弟子，以是，他会庇护我和钺儿，因为他不能让绫姐姐的孩子被人所害。”

贤太妃看向乔钺，神采已从板滞规复了普通，仿佛已经豁然，“厥后先帝不知如何喝的酣醉，来到了云绡阁，他把我当作了绫姐姐……”

“绫姐姐说她恨先帝，抢过先帝吊挂在殿中的佩剑，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