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深渊，后一步鬼域，差不了多少，进退皆不得。

容妆上去扬起手，‘啪’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容衿脸上，即便寝阁里阴暗如夜色，容妆还能看清容衿的脸上升起了嫣红色。

容衿摩挲着衣裳，抻的紧贴，容妆才看清楚，方明白为何容衿挑选如此宽松的衣裳，“是有些显身形了……”

“不会！”容衿决然的神采令民气惊。“我会拿命护着。”

“姐姐，我求你，这么多年我没求过你甚么，求求你帮帮我，别人都说皇上待你分歧……”

容妆沉默不作声，便是待她再如何分歧，可这类丑事，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法忍耐，何况他是龙颜一怒，流血千里的九五之尊。

“叶羽铮呢？”容妆问道。

容衿点头，神采俄然就笃定了，“是，从未。”

她的心几近停了普通，刺痛的感受如同拿着针刺破了心脏流出了滴滴赤色。

是她，都是她，若没有她，叶羽铮和夙玉宫毫无干系，若不是她，便能够趁早替容衿作出决定。

哭泣的声音令容妆心伤难忍，再错，都是她的mm，再错，都是容家人，她不能不护，她欠容家的是存亡恩典，也是多年的豪情。

容妆瞋目吼道，“你疯了，你知不晓得嫔妃私通是要诛九族的！当年云妃被诬告没人有证据，现在你倒是证据确实！你让容家的脸往哪放，你让英勇一辈子的父亲的脸往哪放！你不晓得一损俱损吗？”

容妆笑了，既然已经到了绝境，那就尽量安闲的踏下去吧，若能赌这一把，赢了便是保住容家，输了，那就一起死，容家，容衿，叶羽铮，另有她容妆，这么多人，也不会孤单。

拆散的何止容衿与叶羽铮一对有情之人，捐躯品又何止陆家、云妃，自古至今，每朝每代数不堪数。

容妆望向东方玄景宫的方向，目光微微一沉，该面对的，逃脱不掉。

“姐姐。”容衿按捺不住，哑忍的情感终究在现在痛哭出声。

容妆走出夙玉宫，抬眸，墨色苍穹吊挂一弯弦月，恰如乔钺清澈的眸。

容妆的心尚不能安静，容衿的话反几次复一幕幕滚过脑海。

“如果我说，让你落胎，你可会？”容妆问，却已知答案，多此一举。

容衿俄然就噤了声，有一缕晚风从半开的雕花绮窗中吹拂而过，微凉而清浅，容衿鬓边发丝翩动着，半晌，才低声喃语：“皇上……从未临幸过我……”

容妆内心是真的没有体例了，但她也没法明对容衿说，三个月了，人都说三个月已颠末端最伤害的期间，胎儿已垂垂成形，现在让容衿落胎，身为一个母亲，难道要了她的命？

容衿反而平静，只是眼里的泪珠滚落不竭，轻吟低语，“姐姐，我没有挑选，我爱叶羽铮，这辈子我的生命里只要这一个男人是完完整整的属于我，从小到多数只要他，皇上天下无双，比叶羽铮强万倍，但是我爱的只是叶羽铮，我爱他，我不悔怨，我不悔怨，永久都不会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