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合法午,秋风与暖阳相映,容妆带着姚姑姑去了千霁宫,一起遇见的宫人无不向容妆施礼,淡薄而过,直到到了千霁宫宫门口,刚好遇见了正从内里走出来的曲嫔与沈嫔。
沈茗禾瞟了曲玉戈一眼,和顺笑道:“这还不是迟早的事,皇上喜好的人,将来位份必定在你我之上,玉戈姐姐你也太刻薄了。”
二人一见容妆,端视怔然了半晌,面面相觑,旋即沈茗禾作为主子,反倒给容妆福身行了个见礼,倒是没说话,容妆看了一眼姚姑姑,姚姑姑忙畴昔虚扶了一把,笑道:“沈嫔娘娘折煞了,您是主子,我家女人该给您施礼才是。”
苏令芜未曾答言,只冷傲一笑,唤侍婢道:“去玄景宫请皇上来此,就道是本妃查出了害谨嫔的凶手,快去快回。”
元旖现在人很惨白,一双如水的眸子也不再灵动,可见病态尚未复原,粉黛未施,只眉心点画着银色花瓣,三千青丝半挽半散在肩膀两侧,少了平素里那份倨傲,也格外我见犹怜。
曲玉戈瞅了一眼低头含笑的容妆,道:“宫婢册封,常例得先从最末等的承诺做起,像我们颐贤太妃一跃为嫔的,阑廷建国至今也不过就这一例,你莫非觉得皇上喜好容妆喜好到情愿为她也破一会祖宗端方?”
而沈茗禾则恰好相反,温温婉婉,风雅而端庄,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美艳不成方物,二人也都称得上是倾城之姿了。
元旖瞥了苏令芜一眼,冷嘲笑道:“那不还是托德妃娘娘的福。”说罢,又抬眼,定定的带着深意的目光盯着苏令芜,时候越久,恨意更加昭然。
容妆微微一笑,“以是娘娘的意义是甚么?”
沈茗禾未再开口,两眉凝重的蹙紧了,似在思虑着曲玉戈的话,容妆方要开口,却闻曲玉戈再道:“不然她就得一点点往上爬,毕竟比你我要低,你急着拜她何为?”
而元旖瞥向容妆,二人目光相对,容妆悄悄一笑,表示她莫急,事情总要一步一步看下去,急不来。
进了阁里,先是斜睨了容妆一眼,嘲笑道:“呦,你也在啊。”
“当然不是。”姚姑姑欣喜一笑,快走了两步对守门宫人道:“我家女人奉皇上之命来看望谨嫔娘娘,劳烦通报一声。”
而容妆微微侧目,看向身边的姚姑姑,姚姑姑点点头,目光凝重而凛然,容妆微微平复心神,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却心不在焉,思考着苏令芜说过的每句话。
现在相对,容妆暗自打量了两人,曲玉戈果然长得便极是清澈,如朝霞映雪,明艳夺目。
“我本日醒来后,想了很多,畴昔是我对不住你,你在我宫里的时候我对你态度不好,但到底我与你并无大仇大恨,现在你封妃是迟早的事,而我无权无宠,即便当初有那么一点点宠嬖,我厥后也明白了,都是拜你所赐,皇上是因为你才常来我千霁宫。”元旖苦涩一笑,“独一希冀的,就只是我祁国长公主的身份罢了,但我晓得,皇上并不在乎一分一毫。但是我还得活,还得顶着长公主的身份在这阑廷后宫好好活下去,我的仇敌可很多,我不但愿再多你一个,以是,你懂我的意义吧,你这么冰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