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苹果汁啊。”
“哦,上周五陪姑苏来的客户用饭,还买了两条领巾送礼,得从速给我报了,我没钱了。”
陈欢没有动,站在那儿望着空中,顾颜举着卡:“拿着啊。”
顾颜没接,指了指一旁的沙发:“你坐,我有事跟你说。”
苹果汁清清冷凉的爽口,陈欢内心舒爽了很多,翻翻账簿,对了一大半也没找出薛恒说的那几笔金额。
顾颜淡淡道:“你先出去吧。”
陈欢起家地向外走去:“他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趁这会在,我从速签去,几分钟的事。”
猛不丁听陈欢问顾颜,薛恒一愣,这小子明天如何主动问起老板来了?
集会室的门开了,顾颜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薛恒咽了下口水:“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你从速拔头发啊。”
“千万别伤了他,不然我饶不了你。”
薛恒嘘了一声,哈腰弓背后走到沙发上的陈欢跟前,谨慎切磋着,身后的顾颜一把撩开他:“你干吗呢?他这是如何回事?跟个死人似的,如何喊都不醒?”
“诶,你别冲动啊,他没事,就是睡着了。”
陈欢仓猝取出一块手帕攥住了顾大老板的手,忙不迭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这夹子新买的,没想到质量这么差……你别动,我包里有创可贴……”
捡起地上的刻刀,看了看下边的水墨画,陈欢没法,只好换了把洁净椅子,也没啥表情对账了,玩动手里的刻刀,眼里波光明灭。
薛恒用酒精棉很自傲地擦了擦针头:“狗的。”
薛恒仓猝地要帮手擦拭,陈欢更加烦恼:“诶,你往哪儿摸呢?!”
“□□带着呢,我现在就找他签去。”
俩人重又坐回原位,看着顾颜抬着一根伤指,敏捷地在票据上龙飞凤舞地签着字,陈欢死力将眼底热乎乎的那股打动强压了归去,像如许看着他,是不是就应当满足,别无他求?报酬甚么老是那么贪婪?但是,怪我们太贪婪,还是怪老天太不公允?既然牵了这缘,何必开这么一个歹意的打趣,叫人万劫不复?陈欢抹了抹眼睛,很想再看清一些,可惜,顾颜的脸却越来越恍惚,直到最后一片空缺。
“顾颜……”薛恒有点不安地叫着。
顾颜眼睁睁地看着薛恒冲着陈欢的耳垂扎了下去,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薛恒仓猝用吸管取走了来之不易的几滴鲜血。
薛恒拍了拍胸口,冲着陈欢道:“你接着对账,我顿时返来。”便仓猝跑了出去。
“谁的?”
面前有些恍惚,陈欢死力压下心中那股知名火,顾颜的声音在耳边嗡嗡直响:“下午先陪高处他们逛逛故宫,然后我送高处去看个朋友,你陪好顾晓晟就行了。”
“你拔头发我放血。”
“哦,这报应都快到这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