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丫頭一見,率先跳入場內,雙手一抱拳:“諸位鄉親,我就是被綁架的孩子母親,略會三招兩式,明天我要為兒子討個公道,不然日後孩子跟前不好交代!既然小鬼子口口聲聲要單挑,我就出頭領教他們的高招!”
老太太識得厲害,向後翻身,倒蹤一大截再次避過。
吳李芳更甚,領了一輛牛車過來:“鮑姐,伲度老倌來了,囡把了吾!”
“那里來的鬼怪魍魎?敢在小鎮上耍威風,欺負婦女,跟我們到所里走一趟!”鄉鎮上派出所的差人出頭了。
“管好你本身吧!”另一個暴徒沒好生氣的。其實老頭是對後邊孩子奶奶說的,他那里晓得。
“不可、不可!我到吳路販水蜜桃回川沙買的,做买卖要緊,跟你們去幹什麼?”
這人端起籮筐放到牛車上,只見一個黑影飛來,撲向牛車,眾人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原來是條猛犬!
這人恰是三人悔恨之極的挑擔子老頭,不,是老太婆!他把草帽摘了,假胡子扯了,一身農民衣裳還在。半男半女,她到底是誰?
暴徒靈機一動,沖著老農:“喂!老頭,用你的筐子把小孩子裝上,跟我們走!”
小汽車的對面有輛廂式貨車,兩個暴徒開了車尾的門也在高呼:“老頭過來!”
奇特的是小孩見了它立即止聲,咿咿呀呀地像是碰到老熟人。
兩個强盗立即動手就搶:“你給我拿過來吧!”
“是!”兩個强盗應聲上車。
奉上門挨打,哪還客氣什麼?一棍子砸下去,身子橫飛,趴在地上直喘氣,動也不能動,腰椎骨斷了,再也直不起家子,跟死人差未几,多口氣罢了。
那個貌不驚人的老嫗笑嘻嘻地出場了,同幾個鋤奸隊的後生低聲嘀咕了幾句,然後面向大眾,也是一抱拳:“各位父老鄉親,適才小徒脱手建功,大快民气。於是同幾個小哥兒筹议,余下一個小鬼子留給我來打發,博諸位一笑。”
老頭并不惱,仍然嬉皮笑臉地:“你們看哪,母狗給小孩喂奶呢!”
只聽前頭樹蔭下有人喊:“娘,我們在這兒!”
這一鼓動,人流像潮流般涌來,把三人一輛車團團圍住。鮑母晓得,這是地下黨組織發動群眾,小鬼子插翅難飛了!
“哎-慢來慢來,小孩子的頭皮嫩,怎麼經得起竹筐磨?你乾脆把這位大姐的包裹也搶過來吧,内里必然有小衣裳啊什麼的!”
鎮口有家生果批發市場,雖說春桃已經落市,早熟的水蜜桃正漸漸地涌入,還有當地產的青皮嘣瓜,吃到嘴里嘣嘣脆,正當時。買的、賣的都很多,人丁興旺。
鮑丫頭復一個羅圈揖:“師父教誨,不打落水狗,讓他自裁吧!”
“哦!你想死!這有什麼困難?成全你就是!”周圍人聽得清清楚楚。不消人動員,無數的磚頭石塊雨點似的,朝他頭上、身上砸,痛打落水狗。未几一會被砸得血肉恍惚,鮮血染紅了公路,尸身抓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