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甚么名字？”

“不是。”厉枭摇了点头，过会儿又面无神采问道：“第二呢。”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湃，阵阵冷风从窗户裂缝里凶悍地灌了出去，令得房间里几盏烛火狠恶摇摆不止。

“任……任平生。”

厉枭眼中的杀机，又渐渐消逝了。

“形貌……形貌。”终究，女子还是点头。

这一下，便将两个少女难堪住了，但是刚才在寝宫里，碧衣少女从未见过女帝那等惊骇神情，想必此事不容担搁，她一下想到甚么，抬高了声音，在白衣少女耳边悄悄道：“姐姐，我想到了，我们把‘厉枭’放下去，那只不死鸟，它被女帝关了三千年，料必本日也怕了……”

“快看看鄙人界哪个处所。”

“好。”

瞥见此时女子错愕不安的模样，少女仓猝将提灯安排一旁，快速走了过来，双手悄悄抚着女子的玉肩：“女帝，你如何了？”

名唤仙儿的少女，听闻此言，一下愣住了，讷讷地看着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女帝……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你忘了吗，三百年前那场剧变后，我们就再也没法下界了……”

“这……但是现在，要如何下界？”

“女帝，如何了？”

“女帝本日到底如何了？”

少女又问道：“那……形貌如何？”

厉枭渐渐站了起来，夜无月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紧紧抓着身后的桌角。

厉枭说完这三个字，身影一下消逝在了内里无边夜色里，只余下房间内里，仍似丢了灵魂的师徒二人。

“春秋。”

“去杀一小我！必然要杀了他！必然要杀了他……不能让他上来，必然要杀了他……”

“嗯……我看看，仿佛叫……卓一凡？”

“任平生……”

屏风内里传来女子错愕不安的声音，宫外的脚步声加急了，很快，一个手提提灯的少女走了出去，那提灯收回微微的光芒，自是比不得这寝宫里的敞亮浓艳，但见少女一身翠绿衣裳，年貌十六摆布，竟也是生得碧玉小巧，娇美无瑕。

“走，我们去司魂殿主那边查查，看比来尘凡里，有没有刚死去，怨气极重的人……”

……

闻声寝宫里的响动，内里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跟着是一个清如银铃的少女声音，听来非常动听。

“卓一凡……”

“三年前，死了……名字。”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你们用甚么体例！我要你们立即下界，现在，现在就下去！”

全部房间，变得一片死寂，这一刻，内里的风也停了，雷声也歇了，只要那大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断。

这一刹时，道长风如何还能反应不过来？定是有人“借尸还魂”了，但是却刚巧落在他这刚死去不久的徒儿身上，四周也没有引魂灯，也没有阵法，何人隔着六合，平空都能借尸还魂，想其手腕，必是通天之辈，这一刻，仿佛有一座山压在他的背上，令他没法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