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没睡醒，山伢子就被砸门的声音吵醒，听到一个女人在喊：“徐四！徐四快开门！”

徐四回屋拿了一个黄布小包儿，带着山伢子，跟着潘大河的老婆去了她家。

第21章：长桌宴

潘大河的老婆说道：“我家老潘醒不过来，如何叫都不醒，那天我没给他做饭，他说上你这儿来吃，可归去后说没吃着饭，仿佛还撞了邪，你快去给看看。”

徐四笑了笑，答道：“这不是过完了吗？对了，你每天都要遵循我教你的功法练一个小时，很快你就能分清人和鬼了。”

“嗯。”山伢子慎重承诺，拉开门儿出去清算桌子。

潘大河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徐四俯下身听了听，说道：“有呼吸，但是很微小。”

山伢子对比两小我的眼睛又看了一遍，说道：“潘叔儿的眼仁儿咋没了？”

徐四说道：“她还会再来的，日子长着呐。”

天光见亮，爷俩儿想见到的鬼都没有来，徐四叹了口气，说道：“清算吧，清算完了睡觉，睡醒了你就回家过年，正月十六再返来。”

“这熊孩子！”潘大河的老婆伸手拧了潘小龙一把，斥道：“我让你滚一边儿去！听不懂人话啊？”

徐四说道：“那不是眼仁儿，那是魂儿，你潘叔儿的魂儿让鬼给叫走了。”

徐四说道：“你们娘俩儿如果再这么闹，那我就不看了，你们爱咋办咋办。”

潘大河的老婆赶紧陪笑容儿：“他四叔，你别跟孩子普通见地，他不懂事儿。”

徐四翻开院子的侧门，见是潘大河的老婆，内心不由得一沉，问道：“如何了？”

潘大河的儿子十五岁，叫潘小龙，长得很清秀，个子比山伢子要矮一点儿，满脸的书卷气，戴着一副没有边框的远视镜，看着徐四说道：“四叔，你劝劝我妈，我说应当送我爸去病院，可她非得去找你，你又不是大夫，把我爸迟误了如何办？”

山伢子坐起来穿衣服，听到徐四的房门响，脚步声向门外去了。

潘大河的老婆怒斥道：“瞎吵吵啥？滚一边儿去！”

山伢子说道：“不是说好我陪你过年吗？”

徐四没理她，对山伢子说道：“细心看。”

徐四奉告山伢子，三十儿这一天，孤魂野鬼是最难过的，因为这一天普天同庆，阖家欢聚，没人会惦记取他们，以是徐家祖训，每年三十儿这天早晨都要宴鬼，让孤魂野鬼也能过个好年。

山伢子惊诧昂首看着徐四，徐四说道：“看我的眼睛，再看你潘叔儿的眼睛。”

转而又对潘小龙说道：“小龙你放心，我不会迟误你爸的，我先看看，如果我治不了，咱顿时把你爸送病院。”

不到十一点，六张饭桌拼成的长桌上，已经摆得满满铛铛。

转眼到了三十儿，睡醒以后，徐四就在后厨忙活，一道接一道的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