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不由得一怔,先前好多歹说,他就是不肯,怎地这会儿态度,又与先前一百八十度,大不不异?
殷不二从未受过这等热诚,四宗成分本就高贵,是以,办事一贯只须对少司命卖力。而于四宗当中,他又最受少司命正视,虽说临行前,少司命曾与他说过,这天上人礼法与之有别,需得他多加担待,但岂料倒是这般霸道!先不说他殷不二于海上救了他一命,就是在长幼辈分之上,他也不该受此屈辱!殷不二便欲张口分辩,但他旋即灵光一闪,成大事者,必不拘末节,刚到口的话,却又硬生生地吞了归去。
殷不二吁了一口气,正色地说道:「这员峤岛上,就我所知,共分红无怀、葛天、楚和南华四国,此中,楚国与南华已对峙不知几百年,想必干系仍旧相称严峻;无怀与葛天所名,乃取自上古葛天氏与无怀氏之河清海宴乱世,多数仅求安居乐业,而这无怀国,自古就极其奥秘,史料上,亦鲜少有相干记录,若那女人向东而行,不过就是误闯无怀国,但无怀毕竟不是个好战成瘾的国度,想来也不会有生命伤害」
「你是说…」
「我…」
于正眼神飘忽了一秒,他本来想问,是谁派来的?但既然是少司命送他出岛的,再者,身边的殷不二,也是少司命麾下的,不管是否是少司命派来的,即便殷不二晓得,也定然不会奉告他,更何况,他若真要置他于死地,眼下多的是机遇,他更犯不着将他从海底捡了返来,五花大绑把他带来这鬼处所不是?
「如何?」于正不平气地答着。
「如何?现在不但聋了,连嘴巴也哑了吗?啊?想说甚么就说啊!」
「吃紧躁躁的,我看你底子一点都没搞清楚状况!」
殷不二不等他答复,便抢白道:「呵,如果要返航,便少不了一艘舟舆,前些日子你也亲眼所见,连一等一的匠宗所造,到了这海陆之上,都好像儿戏普通!更何况汝连最根基的”回路”二字都不识,谈何轻易?再者,这内里天下深不成测,岂是你我能够管窥天?我们方一出岛,便赶上了袭船之人,以鄙人之力,尚可支撑一二,若啻有你孤身一人,莫说要出行寻觅墨家女人,就是你自个儿都小命难保;又何况,员峤可不比代舆,若真如你所言,你并非四国之人,想必这寸草寸土,你定然无一熟谙,且不说四国之情势、战况如何,东南西北之方位又如何?你小子就连出了这片林子都成个大题目!」
殷不二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如果她和我们一样,向西而行,多数会被困在这片林子里,但依她对花木的熟稔,想必更无大碍,又如果她早一步分开此地,那便是先到达”葛天”,葛天夙来战役少争,墨家女人也定然无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