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乱军心”四字是多么样的罪名?郭监军腾地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根,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驳斥道:“若非瘟疫,军医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又是撒药又是熏炙?本官虽对医理知之甚少,却也不是虚长了这几十年!”
“头儿,王爷醒了!”甲午底子得空顾及,超出他身侧开口朝上官祁汇报导。
一行人进了就近的一个帐篷,或落座或站定岗哨后,帐篷中心便只剩下莫倾卿一人了。随后,在郭监军的查问下,莫倾卿又将她已经将近记得滚瓜烂熟的事情颠末又反复了一遍。
莫倾卿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卧槽,如许就要烧?内里可都是些大活人啊!太草菅性命太BT了吧?!更何况,光凭这么些病例并不能就鉴定是瘟疫好吧。本来她还觉得此人有多明大义多保全大局,敢情在牢里的时候都是装出来的啊?没想到竟然是这类货品。
对方仿佛对这来自当代的医疗刀具颇感兴趣,竟直接就着她的手察看起来,待看明白了以后,眸色倒是深了多少。仿佛为了考证甚么般,来人抬起本来背于身后的左手,将手背凑上前摸干脆地微微一碰触,没想到小小的刀刃竟然如此锋利,直接在手背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儿。
“非伤虎帐中的兵士,也有三人抱病了。”
只不过一息之间,莫倾卿脑中已是千回百转。这般衡量纠结着,她一时也不敢等闲有所行动,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如何?”尚未等他开口扣问,上官祁倒是先他一步冲牢房内的曹军医问道。
正猜忌间,上官祁等人已经率先赶了出来。来不及细思,郭监军仓猝跟紧,待走太长长的走道到达绝顶的牢房时,便见曹军医正在给内里那几个凼夷国的兵痞子诊脉。而牢里站着的阿谁一身乡间丫头打扮的女人,想来便是前日被抓的阿谁身份不明的女子。
见他如此,上官祁心下一惊,“老曹,莫非真的是?”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暗斗,莫倾卿下认识地将已经收回的视野再次投向牢中内侧,影影绰绰间,仿佛有个身形正蹲在那几个被她用药放倒的家伙身边翻着甚么,发觉到了她的动静后,手上的行动一顿,微微转头,一动不动地看向她。
兵士看看他,又看向上官祁,见后者竟然破天荒的没有任何禁止的意义,这才走进莫倾卿地点的牢中。
阴暗阴冷的监狱内,一个黑影悄无声气地潜入此中,如同鬼怪般一间一间快速而谨慎地检察着甚么。当探查到走道绝顶的那间牢房,看到倚靠在牢门四周睡着了的莫倾卿,来人似是略微一顿,随即便略过她直接朝与她关在同一牢内的五人走去。
因着常日里别的兵士都各有各的职责,等闲也没阿谁余暇去伤虎帐,倒也没人发觉出非常来。至于营帐中熏药之事,兵士们都是些糙老爷们,医士们随便扯个幌子也都能打发掉了,故而也没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