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四姨娘，名容华，年前刚抬进府中，现在不过十七岁模样。她一身鹅黄曳地长裙，更显得身姿芳华娇美，眉眼间尽是清纯娇憨，这也是其他几位姨娘学不来的上风了。

段云裳本日一身淡红描金长裙，挽着堕马髻，金钗斜插，脸上更是画了精美妆容，正慢了袁楚商半步，缓缓走进大厅。

在段云裳出嫁之日，段老夫人以身子不适为由，并未出来主持婚礼；本日归宁之日，也自是不出来了。段云苏暗自猜想祖母的设法，却想不出个以是然来。

“老夫人，该用晚膳了。”

段云苏支着玉手，螓首微侧，看着谷秋张着小嘴喋喋不休地说着话，感觉好笑：“谷秋甚么时候也越来越唠叨了，再操心可要长皱纹了。”

段常在一脸欣喜的笑容，摸着他的山羊胡子点了点头，说道：“返来便好，厨房备下了宴席，一起畴昔吧。”

“走吧谷秋，本日蜜斯我亲身下厨，给祖母做道素食。”段云苏打量了一下长长的指甲，判定给修短了。不管是行医还是下厨，这标致的长指甲实在是碍事。

段云苏见了她的反应，咯咯地笑着。这丫头没甚么心眼，脾气虽是坦白了些，却可贵忠心谨慎，可当重用。

“裳儿。”二姨娘见着段云裳，不由热泪盈眶，疾步向前拉起她的手，绕着她细心打量着，见她气色红润，眉宇间满是新嫁娘的幸运之态，顿时舒了一口气。看模样，裳儿在丞相府还是过得不错的。

老夫人也并非只茹素，在一些需求的场合也会吃荤，只是老夫人感觉素菜更能显她侍佛的情意罢了。

“再放纵你一回也无防。”宋平叹了一口气，宠溺地摸摸她脑袋，快速目光一厉，看向了主位上的段常在，声音掷地有声：“他们若敢再让你受半点委曲，娘舅就把这将军府给砸了！”

“是呢，大蜜斯从小便孝敬，如何会忘了您呢。”

段老夫人骇怪地看向桌上那碟豆腐，又细心再尝了两口，夸奖道：“厨房的民气机越来越巧了。”

冯嬷嬷笑吟吟地看向她，眼中的赞美毫不粉饰：“这是大蜜斯贡献您的，她说您白叟家吃斋念佛，这荤菜你不爱吃，便把这素菜做成荤的，给您解解馋呢。”

奉迎人也是一门技术活，祖母这在深宅中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那些歪歪道道清楚得很。但人老了总会念顾别人的好，她奉上一份孝心，最是恰合祖母情意。

她没法说出实在真正的段云苏已死，不过，她有的是体例让他们获一样程度的惩办！

“不，大娘舅，我还是先留在这里。”段云苏眼神果断，她环顾四周，世人各种神采尽收眼底：“我可要亲身抓出首恶，到时候还要托大娘舅把他们送去官府。不知这企图杀人，要判个甚么样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