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慕非翎出事,她本来也要被发卖的,还是她讨情求了好久,才让侯夫人点头发配到这来,现在如果归去了,另有她的好果子吃吗?
原主傻冒,觉得她是知心奉侍的从不思疑,而以她现在的目光看来,这丫就是一黑心货,披着祖母亲信的外套,不晓得哄了原主多少的好处。
她不想奉侍是一回事,可被人赶归去,又是一回事好不好?
何况,也能够试一试,她若只是为了走,应当不会对峙留下的。
不吃能够给我啊……我不介怀吃口水的!
慕非翎怒容来袭,一张不食人间炊火的美颜,刹地染上一层冷冽的冰霜,世人还来不及反应,清脆的耳光,就落在了常妈妈的脸上。
“你不贱?不贱你跟着我十五年,贪墨了多少月例银子!”
“常妈妈,你这是巴不得本蜜斯早死吗?”
“你不贱?不贱你会躲在这里偷吃,公开鄙弃主子,你吃饼我喝白汤!”
慕非翎看懂了她的眼神,倒是没偶然候赏识,她统统的心机,都放在了“老奴”这两个字上。
“常妈妈,本蜜斯晓得,此次的事情,委实是拖累你台端了,你既然不想在此照顾,不如清算了行李归去吧,我会给祖母一封信,叫她不必再派你来的。”
笑话!她不想奉侍,她就想要她吗?都想要白汤饿死她了,留在身边迟早都是个祸害。
“常妈妈,论贱,谁都比不上你!”
她住在最内里的左配房,带着一个小内间,银环就睡在中间的花厅,而花厅隔壁的右配房,就是常妈妈的寓所。
慕非翎听了一阵墙角,又暗自吐槽了一下吃饼的时候说屎尿的恶兴趣,这才怀臂抱胸走了出来,似笑非笑地赏识着庄头娘子和常妈妈石化的神采。
“你不贱?不贱你会自称老奴?摆的哪门子老资格呢,你再老,都还是个主子不是?”
“这饼,是颜大一家带到山上去的干粮,戚娘子也是挤出匀给我的……”
常妈妈一听愣住了,随即就又暴跳如雷。
“蜜斯,老奴不是这个意义……”
贱人?
三人隔得如此之近,想吃独食是很难瞒畴昔的,怪不得她会支开银环来送早膳,也大抵没有想到,从小就做为大师闺秀培养的她,会受人调拨亲身到厨房来吧?
这处庄子,不算很大,庄头一家住在前院,中间是天井和杂屋,而她和常妈妈三人,则住在后院。
敢情……这是和她摆资格呢!
是的,此人是祖母给她的,而祖母一贯视她如“令嫒”,乃至于原主,被人捏在手中十五年犹还不自知。
“甚么?你这个贱人还敢赶我走?”
常妈妈被人当场抓到,还是有些难堪,她站起来解释,又一把抛弃了手中的饼,最后,还粉饰地补上两脚,害得她口中的戚娘子肉疼的目光一向在地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