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张张已经落空但愿的面庞，上官雪翎牙一咬，走出了帐外。

夜昊然安坐着，抿了一口已温过的热酒，眸光一抬，却不知他眼底的含义：“华军医，有几成的人你有掌控救得活？”

“但是这些都是性命。”她的心中出现阵阵冷意，任由着指甲刺入肉里。

“是。”任将军领命，瞥见十三王爷脸上的寒霜不敢多问一句。

“他伤的如何？”

夜昊然黑眸微眯，冷洌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过：“姓边？在我青国边姓不是个大姓。”

“这”任将军沉吟半晌：“他是几日前招出去的新兵，只上过一次疆场便受了重伤，末将未曾放在心上。”

帐内，血腥味已淡。仿佛已颠末一番清算，伤兵们身上缠着白布条，惨白的脸容缓了缓，竟有了些赤色。

“华军医。”他清冷的声音唤住了她分开的身子。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分歧，他见惯了存亡，落了一身冷血无情，而她却觉得，能救尽天下人。

那布衣公子已发觉到身后有人，缓缓的回过甚来，见是他，面色还是是安好无波：“华菱见过王爷。”

夜昊然起家，缓缓走向她，白衣黑发，不扎不束，衬在烛光里的身影，如黑夜里的鬼怪俊美非常，他的眼底模糊有光芒活动：“赤国已攻打至境下，如果我军难以抵当，不出几日城门大破，死伤何止是这营内的几千伤兵。本王再问你，如果你本日坐在本王的位置，你是放不放粮。”

“不必了。”夜昊然的深幽的眸中闪过一丝颠簸。抬眸，凝睇着消逝在夜色中的那抹肥大的身影，他往酒杯里缓缓倒了杯酒。却迟迟未动。

夜昊然点了点头，目光掠过他，落在那名伤兵身上。

望着他近在天涯的俊脸，上官雪翎淡然一笑，他放在她肩上的手俄然松开，任由她走进夜色里，边秋逸眸子染上轻笑，苦涩的缭绕在他四周，他一贯明白，没有人能拦得住她。

边秋逸从地上站起，往她站的方向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