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对他赏识有加,这是恩。
“哲哲,你本日这是又当如何。”
一人身着黑衣,脸部戴一黑底面具,手中拿一黑柄长剑,由徐哲的火线,由远及近,踏风踩尘而来。
而这最后一队,就是与徐哲遥遥相望的东方不败,以及站在东方不败身后的那些人了。
他们现在的神采奇特极了,并不比那些已被束住的江湖朴重好上多少。
行舟……
徐哲沉默半晌,轻声道:“人老是会变的。”
“哲哲,叔叔是当真服你,成王败寇,也无甚好说,但现在若当真要我束手就擒,乖乖毙命,我却也是做不到的。”
徐哲“恩”了一声。
任我行心机暴虐,给他《葵花宝典》,逼的他退无可退,忍无可忍,他擒了任我行,却不杀他,这是还了恩。
他问,声音冷然:“任哲哲,我是不是该问一句,你是何时晓得的,又晓得了多少。”
任我行对他多加防备,他忍,他退。
昔日的草包这时发话了:“叔叔,你可有话,对本座说。”
任哲哲对他至心实意,乃至替他医好《葵花宝典》的恶疾,这是还了他的恩。
这一声叔叔,当真久违,久违的让东方不败的眼色都不觉沉了半分,口气感喟,感慨出心中所想,带着一种难言的俱寂。
这话出了,那些跪着的人这才也退了。
而以后………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捏捏我,我戳戳你……
世人对视一眼,齐齐跪下。
徐哲天然能想到,现在的他,必定是被人在内心千刀万剐骂了个遍的,但他何必在乎。
徐哲便侧过脸,背动手,悄悄的看着那旁的朴重人士被顺次迷晕。
“叔叔,你现在,又当是如何。”
徐哲笑了。
咔哒一声轻响,徐哲将面具扔到一旁。
笑罢,东方不败退了半步,蓝衫烈风中铮铮作响,三千墨发遮住了眼,遮住了面。
不,尚且有第三人。
这第二队,则是以徐哲为首,立于徐哲身后的多少黑衫人,此人数并未几,却个个是气质冷冽,站姿矗立,看着就并不好惹。
任哲哲啊任哲哲…………
东方不败笑笑,眸中克意若刀似剑,气势逼人,薄唇动动,只吐出一个字。
这般一想,东方不败竟感觉心间一松,悠长以来积淤在心底的那股戾气,仿佛刹时就散了很多。
东方不败望了徐哲半响,笑笑,点头道:“并无。”
这毕竟是他细心照看了十余年的孩子。
东方不败霍然大笑道:“也好!也好!被本身的儿子囚住!哪怕安稳过了下半辈子,任我行有此了局,我心已慰!”
…痛的。
徐哲闭上眼,似是压抑着万般情感,颤着睫毛,悄悄叹出一句:“我全都晓得,上位教主的第二年便有所思疑,替…………叔叔你治好病痛前的两年起,便已几近晓得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