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禁不住道：“那师父，你方才说要将哲儿逐出师门——”

但是，此句应对过后，两边好似再也找不出一字半句，竟一时相对无言，堕入沉默。

黄药师神采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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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衣服很快就湿了。

不，他并非徐哲风，那九阴出身不过胡编乱造，黄药师也只是……只是……

徐哲偷偷瞄了黄药师一眼，见对方的神采没有再添冷意，才持续道：“如果方才，师父你没有加那句‘但是’，以及没说那件要哲儿去做的事……哲儿或许就真的是要抱着真经决意寻死了，但既然……既然——”

徐哲心底一绷一软，道，这是猜对了。

认识恍忽间，仿佛有一物体冰冷，贴上他的额头，下巴又被人抬起，强迫塞下了甚么东西。

徐哲眼眶又是一湿，但他仓猝狠狠一擦。

自当……

他将玉箫拿在手中，把玩很久，一双眸子清冷，眸底之色渐深。

徐哲半坐在地，头靠在黄药师的胸膛，黄药师并未伸手抱过徐哲，并未安抚他，也并未推开他，他只是悄悄看向窗外电闪雷鸣，雷雨高文，似是怀中无物，那歇斯底里的哭声也被雷声淹没了。

烛光已去，又及窗外雷雨高文，乌云密布，徐哲只能模糊看到劈面之人的身形表面，但那面上的神情为何，倒是再也看不清了。

一样的题目，他得换种问法。

他的骨节惨白，十指曲折，将黄药师的衣领紧紧捏在手里，力道极大，似是任何外物也没法让他放开。

他的身材仿佛成了石头，脚底仿佛扎根在了空中。

徐哲道：“师父，你现在也年过而立了，是该时候给师弟师妹们找个师娘了。”

徐哲浑身一颤，眼底一缩，从醉酒熟睡中蓦地复苏。

这时，黄药师才将看向窗外的视野又放到徐哲身上，不冷不热的问：“哭完了？”

徐哲抽泣两声，抹抹眼角，自知这番作为实是有点……

窗外的雨更大了。

徐哲抖抖嘴唇，这声轻叹，近乎轻微的连他本身都是听不到的。

他身形一晃，本就直面受黄药师一掌，伤血未及时吐出，心境大起大幅絮乱不定，又只穿单衣站了一宿，这时竟感受浑身有力虚脱，连再爬上床去都做不到了。

徐哲笑道：“那你还对哲儿自称为师——”

因而徐哲又换上了一副忏疚自责的模样，软着声音道：“既然师父那夜一向间隔哲儿不远，那便必定是晓得，哲儿不但服了本身的毒，还服了霸道长喂的毒。”

徐哲悄悄闷哼一声，当真是双颊泛红，后知后觉的耻辱感，的确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