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随即又想到甚么，问：“瑞儿下堂了么？”

薛雨华眸光一晃，竟似有些讶异，淡然道：“何意？”

秋明月此次终究回过甚来看他，却并没有扣问。

“要说燕居夫人画技不凡，却也比不得前朝建国皇后落氏。传闻其六艺皆通，画工更是高深至鬼斧神工，犹爱这雪地寒梅。传说观其画，便能入景。只是前朝毁灭后，建国皇后留下的墨宝也跟着新朝建立而荡然无存。无缘见之，深觉得憾。”秋明珠提及这一段汗青，眼中透暴露一丝可惜之色。复又看动手中画卷，眼底垂垂浮上笑意。

“薛国侯夫人成心与秋府联婚，薛雨华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他微微半阖了眸子，“他留在秋府，只怕那件事他已经有所发觉了，需求时，粉碎他的打算。”

秋明月似有惊奇，“姐姐何出此言？”

冷修盯着那较着只要女子佩带的香囊，目光里说不出的震惊。听得这低低似感喟又似欣悦的一句，他蓦地回神，盯着凤倾璃眼中飘幻的多少怅惘痴然之色，心中仿佛明白了甚么，又想起主子本来金尊玉贵，大家羡慕，现在却——

秋明月不慌不忙的坐下，然后漫不经心的给本身倒了杯茶。薛雨华瞧着她的行动，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执起茶壶，然后往茶杯里倒茶。茶香寥寥，氤氲如雾。红色的雾环绕着一样如白玉般的手，不知是雾气昏黄衬着了手，还是手指凝脂如玉，减色了雾。

然，秋明月倒是微微勾起了嘴角。

“四姐每次到我那边我但是好茶好水的奉上，可每次我到姐姐这里，姐姐竟鄙吝至此，连杯好茶都没得喝。我走了这很多路，口干舌燥的，还没喝上一口茶，姐姐就向我索要东西了，mm我可不平啊。”她撅着嘴，喝了一口茶，又皱了皱眉。“姐姐，可不带如许的。这茶水都凉了，你也不给换换，你是晓得我要来，用心给我喝凉茶吧。”

薛雨华扬眉，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朴。

“主子想如何做？”

秋明珠捂唇嗤嗤笑了笑，“你那边那么多好茶，还奇怪我这陈年旧茶？我这不是想着你整天变着花腔的泡那些花茶，平常茶耳怕是入不了你的口，干脆便也如此了。”

“蜜斯。”孙嬷嬷轻呼一声，“醉文才不过进府不过几天，之前一向都在外间服侍，怕是不铛铛。”她顿了顿，又道：“蜜斯如果感觉身边贫乏人手，奴婢倒是感觉雪巧机警聪明，倒是能够汲引…”

秋明月被那目光看得一恼，低斥一声。

“嗯。”秋明月见孙嬷嬷懂了她的意义，便淡淡点头，回身，声音自窗前飘来。

秋明珠目光定在画中寒梅之上，眼露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