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为甚么说？您的刀就架在这儿，我如果不说，不是顿时就要掉脑袋吗？”

“皇上，请您自重。”她板着面孔，不卑不亢道，“本日约您来，并非为了我本身，而是为了孩子们。”

楚曜并不想听老王妃的苦处，只道：“既然不是你，那就是皇伯父了。谁做下的事，谁来卖力。事情因你而起，你就去好好与他谈一谈吧。”

楚晔嗤笑：“你疯了么？不是说要拉他下来，如何反而送他出战，到时候立了军功，岂不是送他直上青云。”

楚曜站在书房窗前，回想着先前问来的供词。

差点忘了，楚昀的王妃出身俞家。

德庆帝满腔热忱被一盆冷水浇灭，天然感觉不悦，在桌前坐了，反问道：“她见到我们会晤，我是为了保全你。”

老王妃却霍地站起，躲开了。

楚晔手指置于膝头，悄悄敲击两下，心念随之转动：在这类处所宴请他，想来不是为了吃东西做情面，只怕是有事要说。

她微顿半晌，到底还是放柔了调子：“我晓得您是天子，做甚么都能随心所欲，并不必然就能听进我这番话去。但是，我还是情愿勉强一试。我欠了子修一个好母亲，便不管如何也该尽力还他一个好老婆。那件事，就请您慎重地考虑一下吧。”

“三哥，你如此说，但是白费了做弟弟的一片苦心。”楚昀辩白道，“如本大哥与二哥都……依我所见，来日那宝座定非三哥你莫属。做弟弟的心知不成能与三哥争抢，只是想在多帮你一些，卖个好，将来等三哥……能够念着这份情，让我放心做个闲王。”

雷雨狂撒一整夜，拖晚了天亮的时候。

楚晔寂静半晌，再开口时语气微有不善：“别说你无凭无据，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子修本就是我们堂兄，就算再靠近一层又何妨？你讲这些与我到底是何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