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庞远暖和又规矩地回应,还不忘取出一把铜钱来打赏对方。
无悔从小与家中其他几位女孩子相处的都不如何。撤除大女人无瑕因为年纪比无悔大很多,对她更宽大,还勉强像普通的姐妹,二女人和三女人一个见到无悔就走避,一个见到就要起争论。
当时无悔底子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还为元宵多嘴而奖惩过她。
现在却又老是抱怨继母偏疼庶女,乃至有些偏执地以为贺采琼用心在婚事上刁难她,以是才会迟迟不提为她相看的事情。
她将元宵赶出屋去,且讲明若无叮咛,不准任何人出去打搅,一小我坐在桌前,安温馨静地写了两封信,别离装进信封封好,又写了一张字条,连同那两封信一起用大信封装起来。
傍晚时分,落日余晖穿过院落洒进半敞的窗扇,为屋内统统人与物都蒙上一层淡金色。
如此阴暗的动机无悔当然不会讲给人听,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近身侍婢也一样。
同一时候,汝南侯府天涯天涯正房次间里,无悔却烦躁地踱来踱去。
张掌柜便让店里伴计送货时趁便跑上一趟腿。
谁知清秀笔迹写出来的内容却令他大吃一惊:
“女人,来吃个果子吧。”丫环元宵将果盘放在八仙桌上,“顶新奇的雪梨呢。”
无悔瞥一眼,闷声道:“人家吃的都是南海香芒,岭南荔枝,到我这里就是平常集市上几文钱的破梨子。”
“女人,荔枝那么甜,吃多了会胖。”元宵心中虽有分歧设法,但先前被无悔罚怕了,不肯多讲至心话,只顺着无悔的情意道,“传闻嫁衣都做好了,如果发胖太多,到结婚那日不称身,可就有的笑话看了。”
别说无悔以为的事情一定是真的,就算是,元宵也不感觉有甚么不对,亲生母亲尚且更心疼灵巧孝敬的后代,何况是继母。
这回元宵听懂了,无悔说的“人家”是指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无忧。
元宵做下人的,不敢等闲说主子的不是,但早前她就不止一次规劝过,以为无悔不该当老是与二夫人贺采琼作对。
几日前她服从贺遥的劝说,将整治两位姐姐的心机临时压下,但是连日无事,日子过得古板有趣,天子北巡出发的日子又迟迟不决,等得无悔全然落空耐烦。
郢王府远香居里,无双与楚婠谈笑晏晏,好不欢愉。
元宵一时候想不到无悔口中的“人家”倒地是谁,只好打草率眼道:“荔枝不是还没到季候,旧大哥夫人得了荔枝,分了整筐给女人你呢。”
贺采琼嫁到君家七年,只生了一个儿子,名叫君玮,本年刚满四岁,无悔口中的弟弟就是指他。
庞远看过信后表情起伏很大,不过他在陵光卫办案日久,非常体味告发者一定皆如本人所言那般“仁慈”,十之□□都是为一己之私,但愿打击或伤害被告发之人,乃至揭穿的事情也一定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