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面色微僵,“亲家母本日所言极是,本日若非……亲家母的提示,如果让这等刁的行动传了出去,对我东阳侯府,以及六娘等未嫁娘子的名声,但是极其不妙的。”
只听梁国夫人接着道:“也是,祖母不慈,继母不爱,做叔母的也是个冷眼旁观的。若不是这般,又有哪个家里,容得这恶奴欺主的事情呢。”
大要固然客气,但是李氏心中却将梁国夫人给恨透了,若非她本日俄然掺杂此事,她如何又会折了刘妪,不得已舍得将刘妪推出去背锅?好歹留也是跟了她十几年的白叟了,她和孙妪二人共为她的左膀右臂,本日将刘妪推出去,无异于断她一臂。说不心疼,天然是假的。
孙妪瞧着李氏说变脸就变脸,为了本身的好处,将服侍了她几十年的刘妪就这般推了出去,心中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的莫名寒意。
李氏耳根子软,加上她和刘妪确切有多年的主仆情分在,对于她的告饶便有些踌躇起来。
先不谈卧病在床的东阳侯和宁玖远在边关的父亲宁晟,最早遭受的恐怕还是在户部任职的宁濮。
最早反应过来的还是作壁上观的郑氏,她腾地一下站起来,怒道:“来人,将这个罔顾礼法,胆敢欺主的刁奴给我拖下去。这个刘妪真是不识好歹,仗着老夫人的宠嬖,竟然养成现在如许的性子,本日必当要好好奖惩一番,没得坏了我东阳侯府的端方。”
梁国夫人不怒不嗔,眼风淡淡地自李氏安平郡主以及郑氏三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李氏还不算蠢到无可救药,这类时候还晓得将宁玖绑上东阳侯府这艘船。一笔写不出两个宁字,说到底,这宁六娘也是他们宁家的人。
李氏一愣,不明白本身这个儿媳为何就俄然倒向了梁国夫人那边,她正要说话,便见一旁的安平郡主也起家正色道:“弟妹说的极是,似这般刁奴,由得她持续为非作歹下去,届时不但会坏了我侯府端方,更会坏了阿家的名声。合该好好惩办!”
梁国夫人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大师子的丑态,语气辨不出喜怒,“老夫人这般奖惩清楚,才是正理,才是松散的治家之风。似这等刁奴,合该好好的重罚!”
若说让李氏本身的人来罚,以刘妪常日的声望,最多也就是做做罢了,过段光阴就能规复如初。可梁国夫人丁中所言的那位孟妪,一看就是个孔武有力,有工夫在身的大力婆子,若真要孟妪来执刑,莫说这二十棍,就是十棍,这刘妪就算不死,也去了大半条命了。
她大掌一拍,冷冷怒道:“将这个乱嚼舌根的奴婢,给我拖下去。如此废弛我侯府的端方,必须重惩。”
李氏常日里就拘在居在这后宅的一亩三亩地,大局观不敷,眼界不高,夙来都只看获得面前的这些东西,天然没有安平郡主和郑氏这世家出身的女子要看得透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