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惶恐无措。

白琅苦口婆心劝着，“慕歌儿，你归去罢。你向来晓得他的脾气，他不见你，我也不能放了你出来。”

慕歌儿头也没回，只是朝白琅道：“彻夜，去郊野的那片花海找我。”

很久后，方闻深寂长廊飘零她的话语，浅浅传来，格外惹人哀伤。

暗了眼眸，慕歌儿续道：“很难受吧？陆离笙，你记好了，我慕歌儿这辈子都不会谅解你。我要亲眼看着你忍耐病痛折磨而亡。”

她道：“白琅，我想让贰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可这毕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这是她的宿命，必定为了陆离笙而殒。

那些恶狠狠的话语，好似一把没有把柄的刀，横亘在他们的中间，同时剜着两人的心。

慕歌儿一手紧抓了桌布，闻言，一扬手，桌上碗碟便哗啦啦齐齐摔下碎成一片。

慕歌儿怔愣半晌，旋即道：“昔有李夫人至死不见武帝，武帝平生难以健忘。陆离笙，你便是东施效颦，我也会忘了你，忘得彻完整底。”

“白琅，你若真为他好，就让我出来。你夙来晓得我的性子，见不到他，我是不会走的。”

当初，早已回不去。可即便是归去了，她还是会那样深陷。

陆离笙倒下了，没有任何征象。

他不见慕歌儿，反倒要她一个废人在屋外与白琅胶葛，破口痛骂的模样跟贩子恶妻普通。

她吼怒，“够了，陆离笙！看到我这张脸了么？我日日看着，看了这么多年。你当初为苏言月做的，你都忘了不成？当时你如何不说吓人？”

他要晓得本身恨他，那他就能毫无抱歉感地接管了罢？毕竟，她这些日子，待他那么不好。

桌上还放着凌晨送来的早膳，他一口没动。

掩上那扇门，隔绝了两个天下，白琅在她身后问她，将她的心问得发乱。

“你这又是何必？”

活下去，像畴前那样，像向来没有碰到过她的时候，他还在讨厌她的时候。

他声音发闷，不复曾经有力，“忘了也好。你走罢，来这儿有甚么意义？”

慕歌儿低眸苦笑。

许是动静太大，将白琅轰动，半晌后，慕歌儿已然被白琅带了出去。

推着她进屋时，白琅长叹了一声，“早知本日，何必当初。高傲了一辈子，现在到头，不过是伤了旁人，害了本身。”

“我来，是想看看你何时能死。陆离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是你欠我的。”

慕歌儿不听，一双眼肿得短长，一瞬不瞬地紧盯那扇阖上的门。

说着，便要撑着下椅，白琅没法，只得点头应下。

“歌儿，不要看。”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会吓到你的。”

推开门，陆离笙躺在床上，听到她的声音后，赶紧将头埋进锦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