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来块呀,周青峰承诺给三成,这起码就是三十块了――一天如果能赚三十,这买卖豁出命去都得干。甚么起早贪黑,甚么累死累活,甚么偷偷摸摸,那都不是个事。
固然两边有过商定,但回到家的玉兰却在想:“要不要给那混小子留个门?还是拴上门让他在外头吹风?混小半夜里都不返来住,也真是奇特了。”
玉兰想想两人撞上的那下,脑筋就有些发晕。她也不明白为啥,心跳就是快,脸皮就是烫。她还是把大门拴上,躺床上却一向听着屋外动静,恐怕周青峰要返来。
听周青峰说得仿佛村里算命的老婆子,玉兰嘴巴一瘪,反而胆量大了几分,“你小子还没我年龄大,装老成恐吓我干吗?我才不信你会杀我,尽哄人。”
周青峰一转头。跟在背面的玉兰没刹住脚,一头撞在他身上。两人一触即分,玉兰顿时脸皮火辣辣的烧,举拳就捶了几下,“周小子,你不学好,占我便宜。”
这一夜睡得迷含混糊。第二天,这女人家醒来都不利落,懒洋洋病了似的。直到周青峰来拍门,她才认识到本身起晚了,早餐还没做呢。
玉兰低着脑袋走了几步,没话找话地问道:“周小子,你的菜是本身种的?”
玉兰扫了半天赋发觉周青峰站在大厅门口不动。她抬眼一敲,再低头一看,便晓得这混小子在偷瞄啥。
“是啊,菜市场那边差点不收。但你两个兄弟傻人有傻福,一个来钟头就全卖光了。”老夫细细说了颠末,又是心惊又是对劲,“没来得及细数,可明天起码卖了一百来块钱。”
“晓得越多,死得越快,叫你别问就别问。”周青峰对这个题目老是说狠话,又想想这太不近情面,“我山中遇仙了,学了神通,现在能变出菜来卖,此后能点石成金的。”
比及下午,去卖菜的老夫又坐着船返来了。此次他比前次还谨慎,进村就跟做贼似的,恐怕被人瞥见,偷偷摸摸的进了本身女儿家。
当前这年代,村落里多有巫婆神汉,神神道道恐吓人的事常有。就如同二十年后,村落风行信教拜耶稣唱改进版河南梆子,一样的套路。
这年初乡村夜里要拴门的,不拴门很轻易出事。
到了中午,周青峰爬起来却发明家里没人,倒是院门和厨房门紧闭。他肚子又饿的咕咕叫,张口就喊了一声‘玉兰嫂子,人呢?’
周青峰却只略带难堪地笑了两声,回身就去厨房找水喝。他不是没反应,更不是没见过女人,只是还要些脸面。
桌上的钱被细细数了好几遍,统共一百二十四块八毛五分。父女俩望着那堆钱,愣神好半天,都不知该如何办才好――穷怕了的人家,俄然发财反而不适应。
慌里镇静地把大门翻开,玉兰都不敢看这混小子的脸,又忙着去打扫天井。周青峰本想返来就有早餐吃,喊了‘嫂子’一声却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