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逢秦清楚的记得,那天下着细雨,地上有些潮湿,广场有很多人撑着伞仓促路过。
那模糊约约跟着风声传入耳中的声音,让苏逢秦冰冷的身子一颤。是啊,真傻,如何不去躲雨呢,阳光老是会呈现的啊。
坐在床边的苏逢秦拿着扭干的毛巾,微微低着头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席师紫。洁白柔嫩的毛巾带着温热的湿意,轻柔的擦拭着席师紫那白净吹弹可破的面庞。
“真傻,如何不去躲雨呢,很快就要有阳光了。”清冷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宠溺,席师紫这般和顺的对着肩上的白鸽抱怨似的说着。
走廊的天花板上雕镂着彩色的胡蝶,看上去倒是标致的很。只是此时苏逢秦已经没故意机去看胡蝶,她一手搂着席师紫腰,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半拖着把席师紫往房门口拖去,白净精美的脸上,几滴汗从额角滑落,她如同哄孩子普通当真和顺的哄道:“狮子乖,我们先回房间喝水,方才不是说渴了吗。”
把席师紫放在寝室床上,苏逢秦先去厨房烧一壶水,然后去浴室接了一小盆温水。
暗中的教堂,飘雨的广场,浅笑着的乞讨小女孩与白鸽依偎在一起,冷酷的贵族。
“学姐也好标致。”席师紫歪了歪头,一片苍茫醉意的眸子俄然亮了一些,瞳孔着倒影着苏逢秦的面庞。
席师紫侧着头看着肩上的白鸽,面无神采的脸上,微微泛白的薄唇俄然上挑,冰冷黑亮的眸子俄然和顺起来,她渐渐的抬起手,纤细惨白的指和顺的触碰到白鸽的羽毛,悄悄拭去它羽毛上落着的几滴雨水。
“是啊,很标致。”苏逢秦学着席师紫的模样,靠着墙壁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那雕镂的栩栩如生在花丛中定格的胡蝶。或许这些雕镂在此时的席师紫眼里,是新鲜而有生命力的。
苏逢秦无法的看着席师紫抿着唇眼睛委曲的皱的圆圆的,水汪汪委曲巴巴的半低着头看着本身。
白鸽一点都不怕席师紫,乃至微微闭上了眼睛,用嘴尖蹭了蹭席师紫的手背。
那天是她最狼狈最痛苦的一天,就像一个乞丐蹲在广场边无人的巷子里,没有高傲没有斑斓,只要浑身的伤痕和泥泞。
席师紫走到广场喷泉的椅子边坐下,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细碎的面包屑,细细的撒在洁净的台阶上,一群在广场上回旋的白鸽扑哧着翅膀飞了下来,抢先抢后的在台阶上啄食着面包屑。
席师紫固然看着高高瘦瘦的,但是没想到还挺沉,苏逢秦吃力的扶着她走出电梯。恰好醉酒的人老是偶然共同,脚步混乱的领着苏逢秦都跟着歪歪扭扭起来。
“不要回房间,我要在这里看胡蝶飞。”席师紫脚步这么一顿,苏逢秦跟着停了下来,如何拖席师紫,都再也拖不动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