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二人拜别后，慕千雪又让夏月去叫了林默过来，后者一见到她，便立即跪下请罪，“卑职无能，请娘娘定罪。”

予怀一怔，“出宫？去那里了？”

黄九正要把秋水带走，予恒恰好返来，看到这一幕，赶紧道：“母后，出甚么事了？”

在他洗过手后，慕千雪将他引到偏殿，“如何？”

很快，一脸茫然的秋水被带了过来，她摸索道：“娘娘，您找我？”

“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慕千雪凝声问着，当日承诺予瑾去查秋水时，她就留了一个心，让林默派一名神机营的人暗中庇护，没想到予瑾还是出事了。

在他们走后不久，仵作到了，予怀请的是金陵最驰名的仵作，姓宋，世代验尸，平常尸身只需看一眼，就能够晓得死因，不过为皇室验尸还是头一遭，不免有些严峻，直至将重视力放在予瑾尸体上后，才垂垂安静下来。

“卖力庇护三殿下的是十四，据他回报，在三殿下溺水之前，曾有刺客呈现，想刺杀三殿下，他被引到了别处，且还受了伤，等他返来时，三殿下已经……”林默紧紧咬着牙，牙根被他咬得发酸，“都怪卑职安排倒霉，请娘娘惩罚。”

这是一块水蓝色的布料，轻飘飘地落在予恒脚前，从它的边沿来看，应当是被人硬生生扯上来的，上面残留着些许绣线，只是布料太小，没法看出绣的是甚么东西了。

“回娘娘的话，三殿下确切是溺水身亡。”

“近在面前……”予恒喃喃念着这四个字，目光在世人脸上缓缓扫过，终究落在被黄九押着的秋水身上，他仿佛明白了甚么，脸庞刹时失了赤色，“母后思疑是秋水？”不等沈惜君言语，他已是连连点头，“这如何能够，母后必然是弄错了。”

慕千雪遥眺望着窗外暮色低垂的天空，几只乌鸦振翅飞过，落下一根玄色的羽毛，“与其受罚，不如戴罪建功，找到阿谁刺客，本宫信赖这两件事不是偶合。”

慕千雪探手入棺，一遍遍抚着予瑾惨白的脸颊，眼里充满着哀恸与不舍，“皇后呢？”

“慢着！”予恒拦住黄九，再次道：“母后，到底如何了，为甚么要带走秋水？”

管家被她话里的冷意冻得打了个一个颤抖，谨慎翼翼隧道：“娘娘，出甚么事了？”

予怀点头道：“儿臣也是如许想的，以是派人去传了仵作，应当快到了。”

沈惜君面无神采隧道：“远在天涯，近在面前。”

予怀眸光一动，轻声道：“母后思疑三弟之死另有黑幕？”

沈惜君眼底掠过锋利的讨厌与悔恨，“把她带归去。”

“是！”林默寂然领命，一字一字道：“就算将金陵城翻过来，卑职也必然找到那名刺客。”

以予瑾的身份，当然不能用刀，宋仵作只能任眼睛能够看到的表相和经向来验尸，为了力求精确，破钞了比常日多一倍的时候才算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