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雪不喜好烦琐，故而这东暖阁一应陈列，以洁净清爽为主，素净之余不免有些寡淡，涓滴不像一品贵妃的居住之处；现在这珊瑚盆景一搬出去，顿时让人面前一亮，也给此处增加了光鲜华贵的气味。

“好。”慕千雪欣然道：“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

“免礼。”慕千雪扶起他，温言道：“这么早过来，用过早膳了吗？”

约摸一柱香的工夫后，王虎重新呈现在书房，面色有些不多数雅，他朝半蹲地炭盆烘烤干泥偶的予恒拱手道：“启禀殿下，没有跟到。”

“是。”跟着王虎分开，书房变得沉寂无声，只要霍霍的风声在内里吼怒，如同狼奔豕突。

王虎笑道：“外头正在化雪，滴水成冰，还是让炭盆烧着吧，也用不了多少炭，听管家说府里炭还多着呢，充足用到来岁。”

慕千雪纤指抚过泥偶持续的处所，“嗯，确切补得不错，一点裂缝也没有，不过……”她抬起那双秋水明眸落在予恒脸上，意味深长隧道；“如果内里没有补好，就算大要无缺，过不了多久也会重新断裂，并且坏得更完整，连修补的余地都没有。”

“多谢姨娘。”予恒恭敬地接过，舀了一口咽下后赞道：“我府里的厨子也常做南瓜小米粥，就是做不出姨娘这里的味道。”

泥偶新做的那只手臂已差未几烤干了，与本来的身子融为一体，涓滴看不出持续的陈迹。

予恒轩一轩眉，道：“连你也跟不上？”

慕千雪眸光微微一动，已是猜到了几分，翻开结果不其然，是两个小小的泥偶，她拿在手里，笑容垂垂淡了下来，“想不到这么快就修补好了。”

翌日一早，予恒踩着湿漉漉的空中来到漪兰殿，慕千雪还在洗漱，他被带到东暖阁等待。

在郑三分开后，他唤过王虎低低叮咛了一句，后者暴露惊奇之色，但没说甚么，点头退出版房。

予恒微微低头，在他耳边一字一字道：“奉告你们阁主，如果我出了事情，你们环琅阁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行了，归去吧。”顿一顿，予恒弥补道：“细心一些，贵妃有变更神机营之权，指不定已经派人盯住我这宅子。”

王虎赶紧道：“小人烂命一条，没甚么好怕的，就是怕他们坏了殿下的大事。”

慕千雪饶有兴趣隧道：“哦，是甚么？”

慕千雪笑道：“就是一碗粥罢了，能有甚么辨别，你如果然喜好，今后多来就是了，也不差你这一口。”

慕千雪亲身盛了一碗南瓜小米粥递赐与恒，“一日之计在于晨，这早膳也是最要紧的，多吃一些。”

予恒微微一笑，“我不在几个月，别的本领没见长，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利索了。”顿一顿，他道：“放心，神机营的人坏不了事，相反……我要借他们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