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沾了几滴，冷得紧。”陈太后站在炭盆前，伸出冰冷的手烤着，好一会儿这身子才算和缓返来。

待宫人都退出后，容氏道：“甚么事？”

东方溯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又有些打动，拉住她道：“疆场凶恶，母后您年龄已高，断断不能去。”

正如陈太后所料，在她以后，慕千雪又几次去承德殿，为的都是伴同出征一事，固然东方溯一向未曾松口，但本来果断的动机已是开端垂垂摆荡。常平殿中，容氏接过宫人递来的几枝梅花，通过一个小小的圆洞递进一个半透明的箱子里，箱中几只不属于这个季候的胡蝶正在翩翩起舞，看到梅花，立即扇动色采斑斓的翅膀飞了过来，停在花朵上贪婪

哭了一阵子，陈太后俄然抹一抹眼泪，吸气道：“哀家现在就去清算东西，前路是豺狼也好，恶虎也罢，我们母子都是一起去面对。”顿一顿，又似想起了甚么，吃紧道：“对了，得让秋月多带些炭火，你怕

陈太后搁下喝了一半的羊奶，点头道：“做到这一步就够了，再持续下去，就该惹人思疑了。”

陈太后态度非常坚固，“除非你斩了哀家双腿，不然哀家非去不成！”

等在内里的秋月看到陈太后出来，赶紧扶住她，“太后，我们快归去，听这雷声，怕是快下雨了。”

东方溯一脸无法，半晌，他叹了口气，道：“也罢，贵妃的事情，儿子再考虑考虑。”

陈太后心中一松，面上倒是分毫不露，反而连连点头，“你不消对付母后，总之哀家非去不成。”

容氏微微一笑，拍一鼓掌俄然道：“你感觉太后傻吗？”

陈太后点点头，就着她的搀扶往静芳斋行去，雷声一向在云层中转动，不时掠过一道银蛇，划破乌黑的天涯。

“果然！”

“那就是了，只要她不傻，就晓得大周对她来讲意味着甚么，没了大周，没了天子生母这个身份，她就是一个病笃的老太婆，甚么都不是。”

“儿子没有对付，是真的会考虑。”见东方溯说得当真，陈太后半信半疑隧道：“果然？”

地吸吮着花蜜。

“主子……”兰珠欲言又止。

这几只胡蝶是入冬前，容氏让人抓来的，养在琉璃箱中，底下薰以炭火，令箱子始终暖和如春，又让人日日采来花朵豢养，这才活到现在。

陈太后似笑非笑隧道：“你不是一贯鬼主张最多吗，这会儿又没了？”

看到她这副神情，容氏蹙眉道：“如何，另有事？”

这一场冬雨下了一夜，雨停后不久，开端飘起了雪，开初只是细细一些，前面越下越大，如同鹅毛飞絮，漫天飘落，在地上积起厚厚一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