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恒转头道：“这件案子人证物证俱全，予恒不明白九叔所谓的尚未查明是指甚么？”

提到予恒，东方泽忍不住叹了口气，如何也想不明白，阿谁忠诚宽仁的侄子如何会变得如此工于心计。沉默半晌，他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替太子洗脱冤情，三司那边，可有新的线索？”

予恒义正辞言隧道：“就因为太子是国之底子，才要做好这个筹算。”说罢，他朝慕千雪长揖一礼，“一向以来，姨娘都视予恒如己出，予恒本不该说如许的话，但事关大周，实在情不得已，还请姨娘包涵。”

“那就好。”予恒松了口气，随即递过捧在手里的锦盒，内里是一枝须发齐备的老山参，“这是儿臣之前从参贩那边买来的，虽比不上千年人参，但也有两三百年了，恰好用来给父皇补身。”

东方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依你所见，该如何措置张远？”

予恒大惊，仓猝跪下道：“儿臣无德无能，怎敢添居东宫之位。”

“朕让你说就说。”见东方溯这么说，予恒抬开端，一字一字道：“儿臣觉得，张远犯下这等滔天大罪，实在罪无可恕，当斩首示众，以正国法，以平公愤。”

“父皇、九叔另有我都信赖太子无辜，可其他大臣不会信赖，这阵子，百官之间关于废子的话题越来越狠恶，即使我各式解释，还是无济于事。以是废太子，不是因为太子有罪，而是为了给百官一个交代。”说到这里，他将目光转向一言不发的东方溯，“儿臣晓得父皇愿这么做，但您信赖儿臣，这只是权宜之计，等事情畴昔了，能够再立太子。”

这话大出世人料想以外，东方泽惊奇隧道：“既是如许，你刚才为何说要废太子？”

慕千雪眸光深深地看着他，“你以为是予怀并吞了赈银？”

“倒是有几分事理。”东方溯淡淡说着，看不出是喜是怒，“太子那桩案子如何样了？”

见他一张口就要正法张远，东方泽心下不悦，道：“此事尚未查明，现在就说斩首，未免过分果断了。”

半晌，予恒排闼走了出去，在见过礼后，他体贴肠道：“儿臣传闻父皇病了，要紧吗？”

东方溯不动声色隧道：“你所谓的不会罢休，是指甚么？”

“我明白九叔的表情，初闻此事时，我比九叔还不信赖，可究竟就是究竟，不会因为我们信赖与否而窜改，张远……”予恒点头，一脸可惜隧道：“孤负了父皇，也孤负了太子。”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予恒一字一字道：“最坏的筹算就是――废太子！”

“都到了这个份上，还能有甚么曲解。”正说话时，内里响起叩门声，“启禀陛下，齐王求见。”

予恒满面委曲隧道：“父皇这话实在冤煞儿臣了，儿臣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成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