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溯身子微微往前倾，一字一字道：“朕是要你的命，因为你该死！”

万三咬着牙，眼底尽是慌乱之色，这二十年来，环琅阁收钱买命，害死的人不知多少，一旦本身身份泄漏，别说北周，就连金陵都走不出去。

东方溯摊一摊手，浅笑道：“朕并没有食言，又何来嘲笑。”

想到这里，万三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一贯仁慈为怀，就放小人一条活路吧，小人必然戴德戴德，今后……今后都不会再踏入北周一步，求陛下开恩！”

予恒忧声道：“为了禁止万三说出最后一名细作的身份，林冲不吝透露身份，可见这名细作必然很关头。万一……他对父皇倒霉，那可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一柄薄如柳叶的匕首被击落在地上，匕首落地的处所离东方溯只要一寸之遥，明显是冲着东方溯来的。

予恒将事情复述了一遍，跪下道：“儿臣无能，让林冲有机遇他杀，请父皇惩罚。”

东方溯欣喜隧道：“朕晓得，只是委曲你了，也怪朕，竟没体味到你的一片苦心。”

万三本来一只脚已经跨过门槛，听到这话，猛地又缩了返来，转过身气急废弛隧道：“你不是说放我分开的吗，如何又出尔反尔？”

“说，剩下阿谁细作是谁？”刚才固然混乱，但予恒看得清楚，万三喉咙中箭，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活。

“行了。”东方溯懒得听他废话，径直道：“是谁？”

万三脸颊微微一搐，目光闪动隧道：“小人晓得的事情都已经奉告陛下了，实在没甚么谍报可用来互换的。”

“这统统都是儿臣该做的。”面对东方溯的嘉奖，予恒笑得极是内疚，如同一个涉世未深的大男孩，涓滴不见与万三周旋时的夺目与果断。

二人无法地回到承德殿，为防再有刺客，统统官员和宫人都被带到了殿外，殿内只剩下东方溯与林默几人，至于万三，抬头倒在血泊中，早已经断气多时。

“你……你是天子，金口玉言，你不能食言，不然……会被天下人嘲笑。”

“那就等你找到了再说。”说着，林冲闭紧了嘴巴，孙九面色一变，仓猝去攥他的下巴，但还是晚了一步，林冲咬破了一早藏在牙里的毒囊，鸠毒发做，刹时毙命，连施救的机遇也没有。

挡在东方溯身前的林默惊出一身盗汗，刚才他如果慢一些，或者没截住这匕首，可就要闯大祸了！

东方溯也起火，淡然道：“朕给过你机遇了，是你本身不要。好了，退朝吧。”说完这话，他起家拜别，连一丝踌躇也没有。

望着不住叩首要求的万三，东方溯眼里没有一丝怜悯，“朕说过会放你，就必然会放你，至于别人朕就无能为力了，不过……朕能够给你指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