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这么热烈，臣岂能不来。”肃王有免跪之权，故而只是拱一拱手便算作施礼，“刚才荣王他们的话，臣也听到了，睿王赤胆忠心，有勇有谋，又深得这二十万将士恭敬，由他持续执掌雄师，对大周百利而无一害，臣不明白陛下为何要反对，乃至……”眸光扫过陈氏等人，再开口时已带了几分诘责之意，“拿太妃他们来威胁睿王？”

绿衣可不会因为“先帝亲赐”这几个字，就由着他打，当即冷哼一声，揉身上前，想要夺下鞭子，岂料有人行动比他更快，手臂一转，生生缠住长鞭。

肃王没想到他如此大胆，不但拦下鞭子，还称其为“褴褛鞭子”，这……这的确就是大逆不道。

跟在肃王身后的一名下人闻言，立即走上来前来，翻开一向捧在手中的匣子，内里是一根通体金黄色的鞭子，握柄处是赤金打造，雕成盘龙吐珠图案。

肃王缓缓抚过通体金黄的鞭子，带着几分思念之意，“这根金鞭，是先帝亲赐，下可打令佞臣，上可打昏君。本日，臣就用先帝所赐的金鞭打醒陛下！”

“不敬……”东方洄喃喃念着这两个字，脸庞微微扭曲，寒声道：“从他棍骗朕，将神机营传给老七的那一刻起，就不值得朕再尊敬！”

东方洄没有理睬她，只是冷冷盯着面色一样惶恐的肃王，“肃王叔真觉得凭着这么一根褴褛鞭子，朕就何如不了你了吗？”

他已经发了狠心，哪怕本身折损，也要置东方溯于死地，不但是因为妒忌，也是因为后者展暴露来的气力。

“好！”肃王缓缓吐出这个字，喝道道：“拿来！”

一个头发斑白的人影徐行走来，管家在中间亦步亦趋地打着伞，恰是承帝那一辈中，独一还活着的兄弟――肃亲王。

肃王嘲笑道：“见此金鞭如见先帝，你这小小宫女不但不可礼，还说三道四，该死！”说着，他用力一挥鞭子，往绿衣抽去，莫看他一把年纪，挥起鞭子来还是虎虎生风！

那么接下来，又会是谁？慕千雪还是陈氏，亦或者怀恩？

肃王盯着他，缓缓吐出一句惊人之语，“先帝并没有棍骗陛下，统统根缘只因陛下并非先帝心目中的储君。”

肃王盯了他半晌，沉声道：“若臣必然要趟，陛下是否筹算也同罪论处？”

绿衣身形一动，挡在东方洄身前，“猖獗，就算是皇叔，也还是是臣子，怎敢对陛下无礼！”

东方洄微微一笑，“算算年纪，肃王叔本年也有六十了，难怪老眼昏花，将野心当作了忠心！”

东方洄抬眼望着天空中划破阴云的银蛇，浅笑道：“肃王叔既是喜好，朕没有不成全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