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与你做一对真正的伉俪，相伴到老，你不会嫌我老弱佝偻，我不会嫌你皱纹满面，就像很多平常伉俪，平平平淡才是真。”萧若傲折了一朵开得正盛的红色芍药插到慕千雪髻上，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寂静和顺，“公然你簪红色的花是最都雅的，粉色显得俗气了。”

“是。”萧若傲沉沉点头，“阿谁时候，我甚么都没有考虑，曹炳成让我做甚么，我就做甚么；内心只要一个动机，那就是‘往上爬’。”

萧若傲额头青筋突突跳着，　活了那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如许低三下四，成果被人弃之如敝屣，可爱！

“对我来讲，他只要一个身份，那就是你的孩子，我能够向你包管，终我平生，定当视予怀如己出。”

“当然。”说到这里，萧若傲俄然握住她的手，一字一顿隧道：“千雪，我情愿以江山为聘，另娶你一次，可好？”

“操纵。”萧若傲缓缓吐出这两个字，“你刚来北周时，他是甚么处境，现在又是甚么处境，应当不需求我再复叙；如果他真的爱重于你，就不会委曲你这么多年一向居于妾室之位。不错，他现在是立了予怀为储君，可你不要忘了，只要他在一日，予怀就一日只是储君，随时都有能够被废。”

慕千雪垂目盯着那朵盛开的芍药，凉声道：“芍药固然嫣红，却妖娆无格，又岂配与牡丹相提并论；莫非你没听‘天下真花独牡丹’这句话吗？”说罢，她将芍药掷于地上，没有一丝沉沦，就像对萧若傲一样。

“是吗？”慕千雪对着不远处的铜镜照一照，髻上一粉一红两朵花，衬得她份外鲜艳。

慕千雪望着穿过窗格投落在地上的光影，不置可否隧道：“以是本宫就应当弃陛下而选你是吗？”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都是我的至心话。”萧若傲望着窗外明丽的光影，感喟道：“总觉得，江山权力是最首要的，实在并不是。”说到这里，他怆然一笑，“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话我现在总算明白一点；如果光阴能够倒流，我必然不会做那样的错事。”

萧若傲一怔，他倒是真忘了这一点，不过很快又想到说辞，“那件事是我一时头昏，但慕氏一族繁衍数百年，总有血脉流存于世，不至于一个都找不到，再不然……”他咬一咬牙，似下了甚么决定，“让予怀担当这个皇位。”

“最后，我如愿了，从太子到楚帝再到挥兵南昭，一向在按着假想一步步地走着，直到――”他目光炯炯地望着慕千雪，“对于你。”

“誓词对你周帝来讲，向来没有束缚的力量。你说陛下在操纵我，实在最想操纵我的人是你，不然你也不会说这么很多。”慕千雪一针见血，狠狠戳破他经心编织的谎话，“也是，输了那么多仗，是要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