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多前，老汗王突生怪病，卧床不起，罗格日夜在榻边照顾，并请来很多大夫来看，都诊不出他得的是甚么病，不过几日工夫，老汗王就病得只剩下一口气，水米不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出人料想地将王位传给了罗格，传位的当夜，老汗王就过世了，我说得可对？”

张启凌环顾周遭，“很简朴，塞外苦寒，中原却物产丰富，气候适合，百多年来，东、西、北三域皆想入主中原，只是苦无机遇。若能攻陷北周，别说一半国土，就算四分之一，也充足你们享用的了。”

摩洛不悦隧道：“汗王一言九鼎，岂会食言，我最不喜好与你们这些中原人打交道，整日疑神疑鬼，一点也不痛快。”

“西域必灭，但不是灭在我朝手中，而是――罗格！”

摩洛不觉得然隧道：“这有甚么猎奇特的，大哥脾气暴燥易怒，三哥固然话未几，但他脾气慎重，自是比大哥更合适带领我族。”

张启凌抚过微微刺痛的脖颈，一抹殷红似如桃花绽放在指尖，非常刺目，他也不活力，安静隧道：“将军要杀我，自是易如反掌，可代价将会是全部西域的毁灭。”

“不成能……这不成能……”摩洛喃喃自语，面孔在月光下不见一丝赤色，他低头，想要再看一遍信，却如何也鼓不起勇气。

考虑半晌，摩洛收回钢刀，面无神采隧道：“刚才那些胡话，我看在周帝份上，只当没听过，但也仅此一次，再有第二次，就算你是北周使者，也休想活着分开。”不等张启凌言语，他又道：“我知你武功不弱，但这里是西域，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我族成千上万的兵士。”

“这并不是甚么奥妙，稍一探听就晓得了。”夜风猎猎，吹起袍角，在夜色中翻飞不定，“将军可曾想过，老汗王一贯身材健硕，为何会突生怪病？”

张启凌低头一笑，“将军可有想过，为甚么一向以来，老汗王明显属意大王子担当王位，却在临终之前，将汗王的位置传给了三王子，也就是现在的罗格可汗？”

“此次朝贡，罗格向我朝陛下借兵，言称只要安定内哄，就归属我朝，今后伏首称臣，可惜……没有一句实话。”

摩洛冷静不语，不知过了多久，他长长出了一口气，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入主中原是我们族人一向以来的胡想，难怪汗王会如此算计你们。”跟着这句话，他缓缓拔出入鞘不久的钢刀，刀尖所指之处，鲜明就是张启凌。

摩洛冷哼一声，“我晓得你们西楚有百万雄兵，但不见得就必然能赢，一旦我族出事，东域、北域必会派兵声援，到时候三族联手，再加齐、楚两国，就算你们北周再强，也抵挡不住。”

“汗王不是如许的人。”摩洛的辩白惨白有力，乃至连他本身也压服不了，半晌，他低低道：“这对汗王有甚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