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杀！”夏月泪流满面，嘶声叫道：“杀了娘娘，陛下必然会悔怨！”

熟谙的头痛又一次朝东方溯涌来，仿佛有一根根无形的钢针在冒死往脑袋内里扎普通，痛得他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而之前的猜疑疑虑在痛苦中垂垂淡去，终至消逝，连一丝陈迹也没有留下。

“今后今后，朝中高低，只要一个端方，那就是――顺朕者昌，逆朕者亡！哈哈哈！”不知甚么时候，东方溯发髻上的金冠散了下来，顿时披头披发，再加上狰狞的笑容，令他看起来更加可骇。

“陛下。”在陈氏气得说不出话来时，慕千雪俄然走到他身边，神采安静一如太液池的池水，“您真的那么想要臣妾死吗？”

一道北风挟着细细的雪花吹进殿内，绕着东方溯打了个转，冰冷的风雪令他有些恍忽，他……仿佛健忘了一些很首要的事情。

陈氏在秋月搀扶下，徐步走了出去，夙来温慈亲热的她，这会儿神采倒是非常冷厉。

对视半晌，东方溯忽地笑了起来，笑过后，他沉下脸一字一顿道：“是谁都好，本日――你们一个都休想活！”

陈氏沉下脸，盯了他道：“你连母后的话也不听了是吗？”

“将这些人……”东方溯抬手缓缓指过卫氏等人，终究落在慕千雪身上，不带一丝豪情隧道：“全数拖下去处死！”

东方溯瞳孔一缩，目光深处有涣散的阴翳，“你觉得朕会舍不得？”

慕千雪抬手抚过那张冷得冻人的脸庞，目光柔如江南绵绵春光，如许的眼神如许的眷眷密意，与她现在说的话完整扯不上干系，“请陛下亲手杀了臣妾！”

夏月大惊，仓猝挡在慕千雪身前，冒死要求，“陛下不要！奴婢求求您，千万不要！”

东方溯眉心窜起一股狞色，“连你也要叛变朕是不是？好，朕成全你！”说着，他本身奔畴昔开了殿门，连着大喝数声禁军。

在一阵悠长的沉寂后，东方溯俄然笑了起来，暴露一颗颗森白的牙齿，“呵呵呵，你说这么很多，不过就是想保住慕千雪的性命，没用的，本日……她必然要死，谁也救不了她！”

很快，一队盔甲光鲜的禁军奔了出去，恭声道：“请陛下叮咛！”

陈氏微一沉吟，道：“天子不是说兵符被盗了吗，且将他们关押起来，待得寻回兵符后，再严加惩办不迟！”

第三百八十三章　生与死

东方溯眸底掠过一丝寒意，垂目道：“那依母后之意，该当如何？”

“传禁军入殿！”听到这句话，张进浑身颤抖，他晓得，一旦禁军入殿，这里必将血流成河。

“还不去？”面对东方溯的催促，张进如何也迈不开步，以后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垂泪道：“陛下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