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讶然道：“公子，何事风趣？”

卫太后每说一句，东方洄的眼神就冷上一分，缓缓吐出令他深恶痛绝的名字，“慕千雪！”

据史乘记录，弘德三年六月二十三日，弘德帝遵循承帝遗诏，退位让贤，由七皇子东方溯继任为帝，改元永平，意为天下永平，礼部几经择选，定于七月二十七日行即位大典。

“朕意已决，你等不必再说。”在喝止了世人的言语后，东方洄徐行走到东方溯身前，“承诺朕，善待臣民百姓，凡事以大周为先，不要像朕之前一样，被一己私利蒙蔽眼睛，忘了君王之责。”

胭脂的话令张启凌惊意更甚，“你说东方洄主动退位？”

至此，统统灰尘落定。

“不。”在东方洄惊奇的目光中，卫太后缓声道：“就算她死了，也会事前替东方溯铺好前面的门路，让他能够持续稳坐帝位。”

“哀家何时骗过你。”卫太后按着他肩膀，让他坐在那张独一无二的九龙宝座上，冷声道：“这个宝座，是属于你的，也只能属于你，任何一个勇于争夺之人，哀家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眼下东方溯已经即位为帝，公子但愿的乱局没法呈现，若由着她持续留在东方溯身边，奴婢担忧，会滋长大周国势，对我们倒霉。”停顿半晌，胭脂又道：“另有，璇玑公主这般聪明，万一让她发明到本身是国师与公子手中的一枚棋子，难道大事不好。”

东方洄死死攥着双手，任由小指蓄养多年的指甲折断在掌中，他发誓，本日所受的屈辱，来日必百倍讨还！

葡萄有些酸，胭脂皱着秀眉吐出几粒小小的葡萄籽，“公子是说璇玑公主？”

如此……就够了！

在朝廷八百里加急，将此事分报各州府之时，新君继位的动静也在金陵城中疯传。

张启凌眼皮微微一跳，不动声色隧道：“为甚么？”

东方洄薄唇微弯，勾起一抹阴冷入骨的笑意，“再聪明又如此，还不是要死，儿子只恨，没有早早杀了她，乃至变成本日之祸。”说到此处，贰心中一动，“母后是想临时虚与委蛇，待慕千雪身后，再夺回帝位？”

东方溯继位后，尊奉嫡母卫氏，生母陈氏为两宫皇太后，封旧帝东方洄为恭亲王。

东方洄低头不语，很久，他抬眼道：“母后真有这个掌控？”

卫太后抚过宝座上张牙舞爪栩栩如生的蛟龙，缓缓道：“如许看着当然没机遇，可如果……他们反目呢？”

“好！”东方洄缓缓吐出这个字，未等世人反应过来，他倏然屈膝跪地，一字一字隧道：“臣东方洄，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千万岁！”